青缦道:“不会走错了吧?”刘爽道:“不会,菊花香气便是从屋中飘来。”现在离得近了,刘爽也闻到了淡淡的菊花香气。
二人见屋门紧闭,轻轻走近,刘爽在门上轻轻用力,内力到处,门已悄无声息的打开。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到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木头,两条平行的木条由房间一端延伸向另一端。
顺着两根平行的木杆一直向前看去,只看到里屋灯火通明,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明明十分光亮,却透露着森森阴气,令人不寒而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忽然屋内竟有声音传出道:“谁在门外,不是告诉你们有事直接拿传声筒传话,不要随意来我这里吗?”声音低沉,但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
青缦轻声道:“爽哥哥,传声筒是什么东西?”刘爽尚未回答,就听得那个声音又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连传声筒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什么?”
青缦吃了一惊,她小声说话竟还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听去了。
刘爽看着眼前的装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咱们面前是一个传话装置,咱们无论说什么,都可以传进去,再通过一些机关使声音放大。”
那声音冷冷的笑道:“你还有点眼光。那你可知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站在门边。”刘爽道:“应该是几面铜镜吧。”那声音似乎很惊讶,道:“不错,你究竟是何人?”
刘爽道:“刘爽。”那声音微微冷笑两声道:“我自是不问你姓名,而是从哪里来?之前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来此?如何识别出我的机关?”刘爽笑道:“全靠猜。”
屋内静悄悄的,许久不见回答,忽然,刘爽闻到一股浓烈的菊香钻入鼻子,很快一个人已经来到身后。转身看时,一衣衫褴褛的女子站在眼前,全身上下都是木屑。
只见她六七十岁的年纪,头发稀稀疏疏的,仔细看不像是掉落,而是故意剪短,脸色白的吓人,不知是月光照映还是许久不出门的缘故,整个身子枯瘦如柴后,尤其是十根手指,如同鸡爪一般纤细。
青缦看着她的头发,忽然想起了叶水君,不自主的多看了一会儿,这女子道:“在下在研究机关时,头发总是挡住视线或者干扰操作,不如剪了干净。”刘爽赞道:“不拘小节,真丈夫也。”
那女子上下端详了刘爽一番,道:“能看破我的机关,也算是了不起的人物。在下这边有些好玩意儿,请刘公子鉴赏。”刘爽道:“如此甚好,只是如果在下猜的出的话,前辈可否先准备些饭菜,在下肚子饿得慌。”
那女子上前走一步,脚轻轻一旋,只见屋内的两根木杆轻轻移动,不多时,一盘点心,一盘水果,两壶清茶已然呈现在面前,柳荫道:“吃吧,吃饱了才有精力思考问题。”
刘爽不答,席地而坐,抓起一块点心便吃,青缦看她的怪样子,本就惊惧不敢吃,见刘爽狼吞虎咽的样子,腹中实在饥渴难耐,忍不住也抓起一块点心大嚼起来。那女子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如同一个木头雕像。
过了许久,那女子方道:“好了,走吧。”也不等二人答话,率先走进了屋内。
刘爽跟着进入,就听到“忽”的一声,一股强光射来,似是比日光还要烈,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那女子轻轻地道:“你是第一个没有向我攻击的人。”刘爽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屋内四边的八支蜡烛已经点燃了,烛火照在周围铜镜之上,连续反射,屋内亮敞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爽忍不住赞道:“神乎其技。”那女子道:“你为什么不向我攻击。”刘爽道:“一个沉溺于专技之人,在没有展示完自己的产品之前,是不会把欣赏者杀死的。”
柳荫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很舍不得杀死你。”然后指着周围的铜镜道:“这就是第一件物什,在下称之为‘刀光剑影’。”
刘爽了然,暗自思忖。青缦却问道:“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
那女子说话冷冰冰的,没有是任何感情,但对于二人的问题却不厌其烦的回答道:“黑暗之中突然一道强光射来,这时人心中的害怕恐怕比之刀光剑影恐有过之而无不及。”青缦道:“这些人也真奇怪,反正都会死不是吗?”
那女子道:“江湖中人向来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但若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则谁也不愿意。”
许久刘爽方道:“这八支蜡烛同时点燃,应该是灯笼之上设有一板,板中间用易燃之等粘于其上,前辈进门之时定是踩到了机关,板抽离火折,摩擦产生热量,点燃了蜡烛。”
那女子点点头道:“不错。”眼神中既是失望却又是兴奋,极为复杂。刘爽道:“前辈谬赞,但我等离开此屋,这蜡烛并不会自然熄灭,纵使木板归位,遮住了光线,但蜡烛仍然在燃烧,下次蜡烛已然燃尽,怎么会被点燃却百思不得其解。”
那女子眼神中突然现出一股兴奋,不等刘爽说完,插嘴道:“就算燃不尽,总会变短,下次便点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