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穆继萍办公室，关掉所有的手机电脑与平板之类的智能设备。

各怀心思，半晌都没说一句话。

对于路阳来说，这正是他一直期待的，虽然没有多大把握，但从社会上开始逐渐出现不同的声音后，他就一直想备张真正的底牌，设备放在哪里，换个人操作也不是太大问题。

但人工智能不同，晓晓认主一事路阳有预料，只可能是他或者应若涵，至于真的出现一个如电影般视人类为敌的AI，他并非没想过，但事情从来都具有两面性，也许真到那时，也并未见得是坏事。

人类在有统一外敌的时候，是会空前团结的。

晓晓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才是正常，他不相信以华国的文化会训练出想要统治世界的人工智能。

关于晓晓的功能还需具体测试，现在要解决的是穆继萍。

至于应若涵，他俩虽从未沟通过，但早已心有灵犀，从应若涵隐瞒下知晓生物版时路阳就知道她的意思。

“路总，这件事我认为还是得向上汇报！”

穆继萍思考半天，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应若涵从晓晓出现的那瞬间开始，眼神就与平时有了异常，几乎没看过路阳，一直有意无意的在观察着穆继萍。

“穆教授，以晓晓目前表现的状况来看，属于可控的，至少我们三人都明白，她是如何产生的，不太可能往你想的那方面发展。”

“另外，我得提醒您一下，我比你更明白上面，如果这东西一出，你是想让华国自己先乱起来？”

在科大当了这么多年教授，穆继萍当然政治斗争是怎么回事，学校体系的各种争斗就是最佳缩影。

“可是，一旦最后上面知道了，我们？”

应若涵双眼直视穆继萍，冷声问道，“你觉得晓晓在我们手上安全还是在政治家手上安全，换句话来说，你觉得路总有别的想法？”

路阳看了一眼应若涵，轻轻摇摇头，现在的她犹如雌豹般，散发的气势太过吓人。

穆继萍心中自然是更相信路阳的，这么久了，对于华芯，对于路阳本人，她从未怀疑过。

“穆教授，您放心好了，没有一旦，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这个项目是首长亲自点头的，否则你以为5000亿的投资，我们能轻易从华芯拨过来吗？”

“就像核武器，决策者不需要知道原理，只要他能保证威慑力就行，晓晓的事，事关重大，就算是次一级的权限，放出去都会让多少人失业，这个过程得慢慢引导。”

穆继萍长长吐了口气，“明白了！路总，应助理，我听你们的。”

应若涵身体微颤，声音缓和许多，“你有我的保证！”

两人走出办公室，应若涵给池静雯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守在门口。

路阳来到楼顶，应若涵滞后一步，都没说话。

“若涵，你知道吗，其实我比你还过分，这个世界有时候对于我来说，像是场游戏，所以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以毫无顾忌，完全不用去想后果，而且我也一直这样做。”

“但是，当我从你眼中发现了那个眼神，我才知道，这不是游戏。”

应若涵没看路阳，走到楼边，眺望远方，过了几分钟才喃喃说道，

“我曾经带着小队到过加沙，200万人，就挤在那么个小地方，各种极端势力错综复杂，我不知道谁对谁错。”

“有人对小孩与妇女动手，至今都记得她们的哭声，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甚至不知道死在我手上的是哪方的人，事后也没去调查，但我知道，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出手。”

“你判断得没错，路阳，如果刚才穆教授继续坚持，我不想骗你，我会出手，所以我很感谢她。”

路阳转过身来看向她，“你不会当着我的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