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啥话要给她说的就告诉我,她来了我给她说。”
他行使着父亲的权利,当下我就明白了今天你是不会出现的。我心中苦笑,我很想对这个男人说:“我很爱她,很想她,你也会传达给她么?而我想知道她还爱不爱我,你也能传达给我么?”
我竭力控制已泛滥的洪水猛兽保持平静地说:“等她来了,我问句话就走。”
“你想问啥?”你爸有些不耐烦了。
我的沉默又起了作用,我不想吐一个字时打死我也不会说,万千情绪,只想着一件事,见到你,而见了你一切才会有结果。而你爸早已知道我的想法,只不过他像猫捉住了一只快要失去生命的老鼠,用爪子拨弄着玩耍而已。他没有沉默继续着他的话:“我给你说清楚,别再打扰小琪了,不论出于任何原因,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们不要再联系了,你们不是一路人…”
一路人?不是一路人?那还不如说不在同一个世界来的更干脆利落点。你爸说的话我置若罔闻,我用塞满泥沙的耳朵听着,这种伤害根本刺不伤我。
我不想再听到他的话,借口走出了屋子,我似乎有了气,我横眉怒对了你爸,现在我满腔装满着勇气,大不了我竖着走进来,横着走出去,我和你爸第一次交锋,我觉得我在气势上没有被打退,你爸看着我来者不善,也不轻易激怒我,毕竟一切还不明朗,我们恋爱的事还不能一锤子敲定,假如我极力否认,他们如何下台?我看到了他们投鼠忌器的尴尬局面,我替天下父母心感到难过。
我不知道你躲在了哪里,我给你接连发了好几条短信,我知道你一定收到了,你一定躲在某个角落看着我发给你的信息,你也犹豫不决。估计你也望着蓝蓝的天空悔恨满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感情这事不撕扯还好,一旦撕扯那是灵与肉之间的较量,一般理性只能靠边站,能有今日之难,我也是无辜的。假如我次此对你造成困扰或者创伤,对不起,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你和我都是次此事件的缔造者,你有义务也有必要出来解决问题。可你就是不出来。我站在你家院子里无所事事,在你家花园旁边看了一会儿树,触摸了一下冰凉的树叶,花园的土壤上有你爸倒的茶叶子,水肿似得枣子,还有几颗红艳艳的枸杞。我也瞥了几眼你家上房的玻璃,试图能看到你的脸,前几次你的脸都是贴在玻璃上,像朵盛开的花。如今,黑糊糊的,看不到一丝光亮。我的嘴唇在颤抖,难过的神经在全身跳跃现在都集中在嘴角。你家大门正对着远方一片山,站在院子里感觉你家处在凌空状态,我被如此感受驱使着走出门外,你家人都在忙活,他们完全不理我了,还好,我可以自由活动,反正我就这样待着,直到你出现为止。
我很想在素描一下我能看到的令我心动的景致,可我的笔失去了美的灵性。说说爱情的感受吧,此刻我还有资格谈爱情么?不管有没有我还是想说。难道爱情结束时连见面的资格都没了么?原以为我千里迢迢的来看你,你至少会感动,现在我还单纯的相信你是爱我的,只是想看我着急的样子。我荒唐的幻觉更加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只感觉有那么一根纤弱的理性神经元支撑着我全部的健康思维,而我的所有肢体语言无不表达着它兽般的狂躁。我在极力的压制着,让我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而我喜欢自己这种状态,这才是真实的我,有着文化人的特征。爱情此刻在我脑海翻涌着它迷离的概念,我很想理清楚她的脉络,可我失败了,所以,爱情的概念是这样的:像云像雾又像雨。我将她抽象的身影具体化了,用自然界这些不稳定的因素来表达她估计最贴切不过了。自然是幻化的,人也是幻化的,爱情也逃不出隐形的轮回之数。
整个村子很静谧,除了鸟叫蝉鸣和树叶的吵闹声,只剩下阳光流动的沙沙声,我的心在行走中格外安宁,目光也停止了闪烁,笑容也很机械,见着人就袒露出特有的线条。我走着走着碰见了几个同学,其实我很希望碰见的是你,如此多好,可以三言两语说清楚我立马走人。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可人心早已荒凉透顶。在他们的邀请下我去了他们家坐了一会,孟丛的妈妈还给了我两件军装衬衣,说是她一个弟弟在部队,不穿的衣服多的很让我挑两件,我挑了一件蓝色的一件灰色的,然后将我黄色的衣服换下来,我要装扮的稍微成熟些,以搭配我此刻灰色的心。他们虽然没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但也心知肚明。碍于两家的情面,都佯装不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