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屋,舒曼迫不及待地把竹篮里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饥饿感就如决堤一般冲得她眼中只盛的下面前的饭菜。
肚子还在鸣叫着,不停地催促着她,舒曼手忙脚乱地翻找着筷子,真怕晚一步自己就要直接下手。
拿到筷子,舒曼顾不得坐下就端起粥喝了一大口,正要伸手拿馒头,看到伸出去的手,她用力咽下粥,她还没洗手呢。
一边大口喝着粥,一边张望着盆在哪,瞥过里屋,肚子稍微得到安抚的舒曼忽然就想起来里屋的少年。
看了一眼还剩个碗底的稀粥,舒曼有些尴尬起来,她只喝了几口怎么就没了呢。
犹豫了下,舒曼一口喝完了稀粥,她总不能让这少年喝她剩的碗底吧。
放下碗,舒曼进了里屋,检查了下床上少年的状况,她试着唤了几声,依然没有动静,她就端了水盆出去洗手了。
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喂这孩子吃的,她还是先把这副身板喂饱了,再给这孩子另做饭吧。
就在舒曼转身出了里屋的同时,床上的少年鸦羽似的睫毛颤了几颤,缓缓睁开了眼,眼中先是一片迷茫,接着羞耻、厌恶、悲哀在眼中交替闪过最后都化为了一汪死水,少年又合上了双眼,鸦羽似的睫毛也归于平静。
舒曼眼睁睁看着自己把隔壁送来的一碗粥、两样小菜、外加三个馒头全部塞进肚子才勉强不再饿的前胸贴后背,感受着仍有些空的肚子,她不由捂了头,原主平时是要吃多少才能饱啊。
心塞地收拾碗筷,舒曼慢慢发现自己似乎做不了精准的动作,拿碗这样大小的东西手就总是颤抖,她又尝试了下拿其他的东西,手伸出去总是有偏差。
是跟原主的身体不契合的缘故吗?舒曼心里猜测着,不由自主地有了一丝期盼,她不能跟原主身体契合的话,会不会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胡思乱想着,舒曼又折腾着生了火开始煮粥,期间她往里屋去了三次,前两次她完全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第三次进去的时候,粥已经煮的差不离了,满屋都是粥的清香,舒曼走到炕前取昨夜盛姜汤的碗,目光无意间瞥到了少年露出被角的手。
少年的手指有意识地蜷缩着,颤抖着,舒曼欣喜地看向少年的脸,果然看见少年长而翘的睫毛小幅度地颤动着,眼皮也动得厉害。
她一句“你醒了!”就要脱口而出,却被少年突然的牙齿打颤声给击了回去。
他醒了,他在害怕……
意识到这一点,舒曼咬住了唇,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她当然盼着这少年醒过来,可她还真的没想过这少年醒过来要怎么办。
潜意识中她总觉得这少年虚弱得厉害,醒过来或许神志也不会太清楚,所以根本没想这个少年一醒过来就神志清醒要怎么办……
她这副身体的原主还是个施虐者的同伙,说不定还是造成少年这般凄惨的罪魁祸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