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跟这个少年说啊,说她不是原主……不行,可如果不说……
舒曼顿了下,拿着碗倒退着出卧室,她先出去静静吧。
随着她离炕渐远,床上少年的表情也平静下来,看到少年这个样子,舒曼转身正要出里屋,忽然就听到了炕上传来的轻微肚鸣声。
舒曼脚步一刻未停地出了里屋,一直走到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她才停下,看着锅里嘟嘟冒泡的米粥,无力地蹲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舒曼端着放得温度适宜的米粥进了里屋,到了炕边,她也没有开口,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还是把碗先放到了炕边,自己坐在了炕头。
看着少年小扇子似的睫毛不安地在眼下投下一片摇晃不定的阴影,舒曼心里默念了一声对不起,就果断伸手从少年颈下穿过,不顾少年突然绷得僵直的身体,把少年揽了起来。
舒曼调整了下姿势,让少年能靠在她身上,整个过程出乎她意料的顺利,她原先想着少年可能会反抗,会开口骂她,可是预想中的所有反抗都没有出现。
这个少年只是如同一个安静的布偶娃娃任她摆布,如果不是少年的身体僵直得厉害,手指也紧紧护着身上搭着的被子,舒曼都要怀疑少年是不是真的醒了。
伸手取了米粥,舒曼看了一眼手中端着的粥,心里叹了口气,她又去厨房里找了一通,没发现勺子,不过有勺子,她也操作不了。
她试着把碗凑到了少年嘴边,可手不听使唤,一不小心就蹭到了少年嘴唇上的伤口。
被她蹭到伤口,少年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却很快就又绷紧了。
半碗粥喂得也很顺利,期间尽管舒曼万分小心还是又碰到了少年的嘴唇不下三次,实在是少年的唇太秀气了,说是樱桃小口也不为过。
一直到舒曼又重新把这少年放回炕上,这少年也没有睁开过眼,这让她心里更加沉甸甸了,这少年是不想看“她”还是眼睛也有问题?
刚拿着碗出了里屋,就听到了有人敲大门的声音,舒曼猜着是隔壁的邻居,放下碗就去开门,听那位秦大娘的话,隔壁的邻居似乎是叫孟柳?
提了竹篮开了大门,果然是隔壁的孟柳。
舒曼把竹篮往前一送,孟柳赶紧空出一只手接了竹篮,见舒曼盯着她的手,她低头一看,忙举起来给舒曼看,“申大姐,秦大娘托我先捎过来一些治风寒的药,还有一瓶药膏,您看药是放我那,我煎好了给您端过来还是?”
“……”,舒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叫孟柳的,嗯,女人是不是太过殷勤了?
替原主扫雪,还送早食就很奇怪了,怎么连煎药也要承包?难道孟柳跟原主就是这么相处的?
如果原本就是这么相处的,那她是不是应该顺水推舟?她也没听秦大娘吩咐,也不知道这药要怎么煎服……
看到这孟柳,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孟柳不是有夫郎,应该是夫郎吧,可以请孟柳夫郎来照顾这少年啊。
毕竟这少年已经清醒了,她再给这少年上药就不太合适了,而且她现在笨手笨脚的,一点也不适合照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