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盖上面的被子。”
舒曼说完这句便突然有些不自在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过是跟平时一般躺下,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就是她得盖一点最上面的被子吗?
“我吹灯了啊。”
走到烛台边吹了烛火,舒曼站在一边解了外面的棉衣,想了想还是没脱棉裤,将棉衣搭到椅子上后,舒曼坐上炕脱了靴子。
卿云犹豫了下就错过了向舒曼说她衣服上药膏印的时机,见她吹了烛火,他匆匆将头转到墙上,可墙上也有她的影子,他又匆匆地将目光挪到近前的被子上。
察觉到上面的被子动了几下,随即视线中多了只手将他这边的被子掩了掩又收了回去。
室内依然是静悄悄的,可卿云却觉得大不一样。
昨晚还空旷的炕一下子就变得狭小了,可能是因着盖的都有上面的被子,他总有种两人贴得很近的感觉,比平日里都要近。
可余光中瞥到的枕头边告诉他,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一如从前,他感觉的近只是他的错觉。
舒曼也很不自在,合盖了上面的被子跟各盖各的被子再合盖上面的被子感觉完全不一样,她这样睡着很没有安全感。
本来就还没睡意,这下更睡不着了。
舒曼睁着眼开始想事。
想到小少年的腿,又想到脱里今日说的话。
越想就越是精神,更睡不着了,她也不敢随意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酝酿出一丝睡意,才刚闭上眼,就觉得脖子后面有轻浅的气息扑了上去,后背也似乎碰到了什么。
那一丝睡意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难道是她不自觉往炕里面挪动了?
舒曼正准备往外边撤撤,忽然觉得脖子后面的气息越来越明显。
不对,舒曼动了下腿,她的膝盖就压到了炕边,同时她也听到了那呼吸声的异样。
太急了,还不规律。
舒曼想扭头看一眼,扭到一半就碰到了少年的头,转不过去了。
被她这般猛地碰到,少年还没动静,真的不对劲。
舒曼顾不得她有没有发出动静,赶忙坐了起来,只见小少年不知何时挪到了她身后。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都是能再塞下一个小少年这样体形的人的距离。
“你怎么了?”
舒曼俯下身子问了一句,这一凑近却发现少年紧闭着眼睛,全身都颤抖着。
摸了摸额头,温凉一片,还有冷汗不停地冒出,打湿了额发。
依稀能听到少年在呓语着,舒曼趴近听了会,他是在说冷吗?
怎么回事?
怎么会冷?
受凉了?
可没发烧啊。
还是用了脱里的药才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