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下地面滚烫,站不住人。
许蜜的车缓缓驶入宁怡别墅区地下停车库。
两人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多待,争前赶后上楼,家里空荡荡的,两人到后花园找许母。
后花园刚浇过水,花叶上的水滴还未完全蒸发,阳光下泛着珠光,散发出一股闷热的尘土味道。
许蜜大喊,“妈咪,我们回来了。”
许母闻声端着两杯冰镇饮料从厨房出来,“在这儿呢。”
两人又从收纳房倒回去。
姜予薏喊,“阿姨。”
许母看见姜予薏就埋怨,“小东西,回来这么些天也不来看看我。”
许蜜插嘴进来, “你隔三岔五不在家,再说予薏刚回来哪有时间。”
许母瞪她一眼。
“没来得及,怪我。”姜予薏在这儿自由惯了,端起冰镇饮料吸了口散散热,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两个小方盒子递给许母。
“阿姨,这是我从雾水市给您和叔叔带的礼物。”
原本也是打算今天要来看许母的,就随身带着。
许家跟裴家因为她母亲的事动了不少关系跟人力,到现在还在替她找,这份情姜予薏一直记在心里。
许母心里高兴,她还记得回来给他们带礼物,让阿姨把东西给她放到楼上的首饰盒里。
许母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去看过爸爸了吧?”
姜予薏倒不像从前要难过半天,而是说,“去过了,他还是不见我。”
姜予薏在省外,每次打电话来,许蜜在电话里总是小心翼翼问些生活上的事,别的一概不提,怕戳到她的痛处。
姜予薏几年没回来,提起这些倒薄淡许多,是件好事。
许母拍拍她的手,“他总有想通的那天,以后把这儿当自己家。”
姜予薏点点头,“嗯,知道的。”
许母又安慰道,“凡事不是自己的,就别硬揽上身。”
“好。”
聊聊天吃过晚饭,许蜜把她送回娄御城,一起上去坐了会儿,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
星期天姜予薏去了趟志愿组织社会帮助中心,是一个失踪人口社会服务机构。
姜予薏是常客了,现在过来问问,顺便把一个男孩在雾水市失踪前的原视频信息带来交给他们,她也是用了不少关系,今早才拿到的,希望有用。
父亲公司之前的老法务一直在跟姜予薏联系,听说她回来了,就约在这儿见面。
老律师说五年了,要想找到的概率很小。当初姜驰骋一分没动她母亲名下的资产,选择申请冻结保全,一直到现在。
老律师说,“你父亲拜托我找你母亲,我会继续找的。”
“多谢您。”
—
周一上班,姜予薏撞上董事长秘书亲自来找了趟岑鸿。
自她们回来,君怡智能设计在联系岑鸿,岑鸿也有意离开昀起加入君怡的想法。
董事长秘书下来,暂且打消了岑鸿退出昀起的想法。
一区压抑的氛围也不似往常那般压抑,过得还算太平。
转眼金秋十月,姜予薏抓住四天休息时间去了趟省外。
那边有一批失踪妇女还有几个没有人认领。
疯的疯,瘸的瘸,姜予薏挨个仔仔细细看了,失望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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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跟娄邺在古月堂分别之后,姜予薏有几个月都没有碰见他。
直到闺蜜婚礼,十月十八号这天,娄邺匆匆从外地赶回来,许蜜刚好被新郎官接上。
两人在大门口撞上。
“二表哥。”
娄邺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礼盒,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两人作为许蜜的家人跟朋友,一起送她出嫁。
许蜜在新郎官背上,看见娄邺便没心没肺地隔着人群招手。
“二表哥,你怎么不等我结束再来。”
娄邺手里拎着一个礼盒,“来迟了,新婚快乐。”
姜予薏替许蜜接过他手里的礼物,放在专门收礼品的车里。
婚礼现场在新郎家的觅鹭庄园里,现场布置得奢华气派。
姜予薏看见不少熟人,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就当不认识。
听见些窃窃私语,也都主动避开了。
婚礼仪式简单隆重,结束时免不了的大合照。
新娘新郎两边家人,现场坐在前排的贵宾。
伴娘站在台边右侧,伴郎站在左侧。
裴竺瞧予薏累得憔悴,想逗她开心。眼睛搜索一圈贵宾席里,没看见娄邺的身影,就跟姜予薏咬耳朵。
“还记得小时候蜜爬树上的事不,下不来了,二表哥冷着脸站在树下让蜜从上面跳下来,蜜说她怕疼,腿要摔断。二表哥脖子上挂着蜜的小水瓶,哈哈哈哈,举着说那是毒药,跳下来毒死就不疼了,被娄家老爷子训了一天。哈哈哈哈。”
裴竺还没说完就已乐完。
姜予薏原本亭亭端庄地站着看镜头,回忆起当年的场景,也差点乐出声,双肩颤了颤,咬唇憋笑说,“记得。”
“.......”娄邺在她们身后,听着二人傻笑了半天。
裴竺对着镜头,眼泪都快憋出来了,就她最开心。
拍完照,新娘跟新郎官下台,裴竺帮着提裙摆。
娄邺没走,姜予薏转身就撞上一面坚硬的肉墙,把她弹回去两步。
闺蜜的作用有福同享,有难自己当。
姜予薏看清人后,道歉的话卡在嗓子里,“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