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听见了,神情略显不满,倒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贵宾席。
“.......”
化妆师要给新娘子补妆。
姜予薏跟裴竺换了香槟色裙子,顺便补了个妆,跟新娘子一起过去敬酒。
娄邺坐在娄家老爷子旁边,视线直直放在姜予薏身上。
姜予薏发现后,汗毛直立,跟许蜜裴竺分享了刚刚的事。
裴竺端着托盘忍不住偷笑,“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他在后边,你要相信我。”
许蜜转过身指了下裴竺的脑袋,“老子花钱在你后背装对眼睛。”
许蜜跟裴竺知道两人过去那点事,就支开姜予薏回了贵宾席。
姜予薏落座后,娄邺也就收回视线。
裴竺走到他面前,倒酒的手瑟瑟发抖。
下午三点多宾客只多不见少。
新娘子陪长辈聊天,姜予薏跟裴竺作为伴娘,也陪在身边。
休息厅里坐了好大一圈人。
娄家人除了娄邺,全都在。
顾姻身边带了个保姆,帮她提孩子要用的东西。
大抵是年纪相差不大,顾姻喜欢跟姜予薏、裴竺聊天。
姐妹两个逗顾姻儿子玩耍,又一起悄悄窥了眼对面的娄煜。
胖小子还是跟妈妈长得像些。
姜予薏想抱抱肉团子,刚接过来才发现这小子认生,扁着嘴巴要立马翻脸。
旁边沙发跟着凹陷下去,她一转头,就看到娄邺清冷的侧颜,姜予薏往旁边挪挪,离他远些。
与此同时,小孩哇一声哭出来,现场的长辈全都看过来。
姜予薏一时无措,只觉得烫手。
顾姻笑着接过去,“我来。”
顾姻轻轻拍儿子的后背,“好了,好了,姨姨抱你呢。”
姜予薏尴尬笑笑,听许母跟顾姻说话。
娄太太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姜予薏发现,四目接上。
娄太太眼里带有某种评估打量。
只有女人之间才能懂。
姜予薏朝她微笑,娄太太目光又移到她身后的娄邺。
满堂喜笑颜开,唯有姜予薏接受到娄太太眼中的微妙,抿抿唇,借去洗手间为由,从娄邺身边起身离开了。
在洗手间磨磨蹭蹭洗了手,姜予薏跟裴竺发了消息,去户外草坪上的休息区内找了处帐篷偷闲。
棚子底下是供人休息的摇摇椅,还有摆放着香槟酒杯的小圆桌。
这处比较偏僻,大都在前厅跟娱乐场所玩,只是偶尔路过几个人并不会留下来。
棚外风和日丽,隔绝嘈杂很是安静。
姜予薏刚闭上眼睛休息,听见有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走近。
姜予薏以为是客人,就没在意。
“小姜。”
听到熟悉声音,姜予薏心悸,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个肥胖黄牙的男人,身边还跟了瘦高的男人,像是司机。
姜予薏从摇摇椅上坐起来,下意识摁着裙摆,起身要走。
两人拦着她。
“小姜,这些年你去哪儿了,要我好找。”
“今天这身挺漂亮。”男人的眼睛肆意大胆地望着她的胸口处。
姜予薏胃里翻出一阵恶心。
许是察觉到她要喊人,瘦高的男子一个箭步过来将她的嘴捂住,又将她摁椅子上。
姜予薏四肢挣扎,浑身紧绷使足了劲儿去踹男人。
胖子死死按着她的腿,笑着说,“前些年你把我砸了就跑,倒挺有脾气。求人办事可不是这么求的小姜,你爸进去了,让你跟了我又不肯,你说怎么办吧?要我去找你姑姑还是你自己解决。”
姜予薏双手被瘦子按在胸腔前,被摁得生疼,两行生理泪水从眼角滑落。
四肢被禁锢住,只有咬男人的手,对方吃痛松了点力。姜予薏借机挣脱手从旁边捞过一瓶香槟,不顾死活用力朝他头上砸去。
“啊!”
姜予薏闭上眼,酒瓶砸了个稀碎,碎片液体掉了一身。
只留下半截嘴瓶在手里。
瘦子痛骂了声娘,抱着头慢慢蹲了下去。
“臭婊子,给你脸了。”
胖子怕有人听见过来,去扯她的手,“过来。”
姜予薏从摇椅上滚下草坪,握住碎掉的玻璃瓶嘴对准胖子,双眸猩红,声音发颤,“别过来。”
胖子早些年就看上了姜予薏,几年没见性子更烈,现下裙子湿了大片,目中恐惧暴露在阳光下越发诱人,胖子兴奋避开尖锐的玻璃片要托住她的脚。
“只不过来问问你,你还较真了。”
姜予薏用手里的玻璃胡乱朝他扎去,“别过来。”
胖子哄道,“好好好,不过来,你别那么大声。”
“小姜,想想你姑姑,你不听话,我只有去找她了。”
姜予薏踹开他匍匐避开,仍旧用玻璃对准他,狼狈爬起来提着裙摆往回跑。
高跟鞋险些崴脚。
“来人啊!”
娄太太靠在玻璃门前,望着棚子那边的动静丝毫未动。
从身后跟上来抽烟的小儿子闻声,丢下烟撞开她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