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已然立冬的早晨显然更冷了几分。
祥和三年,琼国灭。
许怀君今日正式登基,改国号为,绥。
新帝登基,新君王心怀悲悯,爱惜子民,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而宫院城墙上,幸隐言四肢被冻得僵硬,脸上没有血色,也没有了气息,俨然是一具死尸。
身上的衣服被寒气侵袭,如一块铁片。
大赦天下,唯独没有赦免他。
许怀君忙完登基大典已是晚上,几名婢女伺候完他更衣,众人退下后他木板的脸露出一丝疲倦。
他不由的想起昨晚那张苍白的脸,真是小瞧了他,能坚持这么久,嘴也够硬。
“来人,把白落清给我带上来。”他想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转性了。
以前整个人一无是处,要多废物就有多废物,只剩下一副能看的皮囊。
现在除了一身能看的皮囊,还是一无是处,不可雕琢的废物。
可过了半天,门外皆没有动静,正当他要发火时,一旁的太监立马跪了下去。
“陛下,白落清……白落清……”他支支吾吾,万不敢言。
许怀君心里顿时感觉不妙,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他怎么了?”
太监一哆嗦,头磕在了地上,“他在今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青花瓷茶盏落地,许怀君一把揪住太监的衣领,咬牙切齿,“你说你什么?!你再说一遍!”
太监抖得厉害,“昨晚……昨晚陛下您没有……发话,白落清在外面冻了一夜,今早侍卫传话就已经没了气息。”
许怀君把人甩了出去,眼里装着怒火,“朕是不是说过让你们把他的命留着,是听不懂话吗?”
“朕看你们的命也没必要留着了!都给他去陪葬!”
听到这里,太监慌了,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