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高阳是被一声尖锐的枪声吵醒的,高阳快速的套衣服,从床边拿起霰弹枪,就出门朝开枪的方向走,远处王霖,左手拿着煤袋子,右手拿着把手枪,他身前围满了人,一个女子大声嚷嚷着:“我问你,我家两男人呢,昨天跟着你们一起出去的,现在就回来你一个,人呢?你的煤哪里来的,是不是把我家男人卖了换的。”外面的人眼眶都是红着的,一步一步向王霖逼近,王霖二话不说,又向天上开了一枪,男女老少把王霖围的水泄不通,王霖紧咬着牙:“我不知道大宝二宝去哪儿了,我们一出村子,就分开了,这煤是我在路边拣的。”众人谁听他解释啊,纷纷迈步向前,王霖慌乱中开了一枪,打中一人的大腿,众人一看此情形,一个后退的都没有,步步紧逼,千钧一发之际,“砰”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扭头看去,高阳站在后边,高举着霰弹枪,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羽绒服,长头发盖住了半边脸,“吭吭”霰弹枪又上膛,对着人群就是开枪,一个倒霉蛋被打中,直接横死当场,众人下意识就是往后退,给高阳留出了一条口子,高阳走进人群中,指着大宝的女人说:“你男人死了,自己自不量力,怪不得别人,王霖手上的煤是自己抢来的。”说完又朝着所有人喊:“我们去了九个人,就活了我们两个,其他人全死了,往南边走,还能给收尸。"
大宝二宝这些年一直在北村是胡作为非,以前抢村子里面的,后来路过北村的,大宝二宝都要抢一遍,有粮抢粮,没粮抢女人,那两个人凶狠异常,家里的三个女人也是一个比一个刁蛮任性,一听这话,边上大宝的女人不乐意了,直接歇斯底里的喊:“大宝和二宝肯定是被你俩害死的,这村里人谁不知道他两是最凶,最狠的,肯定是你两贪财,害了我家大宝二宝。”
众人眼底贪婪的目光如尖刀一般钉在煤袋子上,随着女人的话一起起哄,隐隐着有向上扑的趋势,王霖咔嚓一下直接给跪地下,声音哽咽道:"我媳妇儿快不行了,希望大家给她留条活路,她的病就靠这一袋子煤救,求求大家了。”说完竟然想要俯身下跪,高阳沉默着,对着人群又是一枪,高阳面无表情,机械的上膛,退弹,一枪接着一枪,众人停下脚步,才发现身边多了四五具尸体。
“他就只有几发子弹,咱们这几十口子人,还能怕他”
“那是一袋子煤呀,有了它比黄金更值钱。”
人群中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高阳一看情况不妙,从腰带上掏出手枪,就这样,高阳左手持短喷,右手持枪,站在人群中间,眼看着人群就要把两个人包围,甚至有的人的刀子都快扎进来,高阳心一横,双手同时开火,无差别的射击,霰弹枪很快就打完。
“砰”“砰”“砰”手枪咆哮开火,高阳从上衣里面,掏出攮子,准备好拼命相搏,人群中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只能听到一些中枪的人的哀嚎声,叫的撕心裂肺,靠的近的几个人都瑟瑟发抖,突然间,有一个人跑了,霎时间,整个人群如鸟兽散全跑了,高阳眼神冰冷如刀,紧盯着人群仓皇逃窜,高阳眼神一扫,看见大宝的女人想跑,高阳上前两步,揪着女人的长头发,左手攮子顺着脖子就扎进去。
高阳捡起丢在地上的霰弹枪,对着王霖就骂:“废物!把你媳妇儿带上,这个地方待不成了,先去三岔口,给你媳妇儿治病。”
说完,高阳转身就走了,空荡荡的雪地上,横七竖八的有着几具尸体,王霖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回到家中,高阳拿起铁锹,在房间后面约五米处,开始不停的挖,约莫半个小时左右,看到了一个麻袋露了一脚,高阳费大劲把麻袋拉了上来,又拿起铁锹开始挖,不一会儿,又挖出了一个麻袋,把两个麻袋拖进房子里面,高阳解开麻绳,一个麻袋里面全是烟酒,另一个麻袋里面全是罐头,方便面,矿泉水,这是积攒了一年的东西,全部都是他在冰天雪地里面挖一些电子产品,电子设备在三岔口那边换来的。而烟酒则是洗劫了一家小烟酒行,和别人火拼,才收集了这么多。
高阳带着两个麻袋,又拿着那个LV的包,从床底下,又掏出了一些手枪子弹,霰弹枪的弹药,有鹿弹,还有一些威力更大的独头弹,从床底下又掏出了一个行李袋,这个行李袋上装了了几柄砍刀匕首和磨刀石,高阳把磨刀石拿出来,蘸了点儿雪水,一下一下的自己磨起了刀,刀锋凌厉,高阳不由得想到,这些年来,冬躲西藏,就是喜这些家伙事儿帮他在废土上有了一个安家之地,早上的事情在废土之上很正常,嫉妒的,埋怨的,见不得你好的人往往都是身边人。
离得近,好下手,好多人看见邻居的好东西就惦记着,下死手,恨不得占为己有,其实也可怜,都是为了活着。
高阳带着这些全部的家当,又看了房子一眼,房间外,王霖骑着一个三轮摩托,后面摩托的车斗里躺着一个女人,女人面色惨白,盖着一个大棉被,高阳把东西全拿到了后面车斗里,坐在车斗上,王霖骑着车,高阳点起了一根烟,双眼微眯,望向遥远的天际,万里无云天际和无边的雪原结合在一起,像是两种不同的世界交杂糅合在一起,给人带来一种不真实的存在感和荒诞感,这个世界不就这么荒诞嘛。
王霖骑着车,慢慢朝三岔口的方向驶去,车子刚行驶了一段时间,高阳扔掉了烟头,离自己的房子越来越远,像是和自己的以前道别,突然,一些火把扔进了房子,房子瞬时点燃,冒起滚滚黑烟,火势越烧越旺,车子越开越远,直到看不见房子,只能看见黑烟,只能听见耳边的风声,王霖的媳妇儿声音很小的说到:“阳哥,谢谢你。”高阳听见当没听见,闭眼假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