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八日,陈逸回到龙溪,随行的只有五千余僚人降兵。至于其余的僚兵已被分为三部,一部至沙澳湾附近建设船屯;一部交由赵大成率领,至同安后,浮海开拓鹭岛和浯洲岛;另一部则随黄鑫开发李澳川。至于降兵的家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下山,随着降兵迁往各地。
“郎君,你终于回来了。”城外迎接的人群中,守候多时的兰娘就像出笼的小鸟扑了上来,在众人惊异目光注视下,忘情地拥住陈逸泣不成声,满脸泪花很快把陈逸的肩头打湿。陈逸也是紧紧地拥住兰娘,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化解二人彼此的思念。
“看什么看?干好你们自己的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声厉斥把沉浸于幸福的二人惊醒,陈逸循声看去,只见牛二正踢打着一名正怔怔看着二人亲昵的乡兵,而他身旁的押解俘虏的乡兵也多是如此。
众多的僚人降兵虽然面色不惊,不过没了押解兵士的呵斥,他们也纷纷站在原地,贪婪的目光看向站立在二人不远处白衣飘飘的梅娘。一时之间,押送俘虏的队伍挤在了一起,队形大乱。
“呀!”兰娘终于清醒过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挣开陈逸的拥抱,捂着脸一阵风地钻到梅娘的背后,再也不肯露面。
陈逸虽然脸皮较厚,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禁脸皮发热。“将这些僚人降兵押往营寨,分别看押。各部做好轮流看守准备,不轮值的将士可以休息十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陈逸大声命令道。
“万岁,万岁……”得到命令后的将士兴奋地欢呼道。尤其是追随陈逸出征的龙溪乡兵和民壮,他们一出征就是月余,紧张的战事让他们身心俱疲,丰厚的缴获和奖赏更让他们早些与家人同享。至于林家坞新募的兵士,看守俘虏的重任就由他们担待了。
“梅娘,分别了月余,怎么不让夫婿抱一下吗?”安稳住了手下将士,陈逸紧走几步,来到正一直微笑看着自己的梅娘面前,张开双臂调笑道。
北城的大道旁植满了柳树和榕树,一棵高大的古榕枝繁叶茂,浓荫蔽天,树荫下摆放着迎接大军归来的酒水和各色糕点。梅娘站在树荫下,静静地注视着陈逸,笑容中充满了欣慰和欢喜。一袭素色高腰襦裙将她衬托的袅袅婷婷,婀娜多姿,犹如风中的洛神。康复后的身体仍有些单薄,不过俏脸上的红彩表明她已是身体大好。
陈逸还没有跟前,梅娘白了陈逸一眼,轻啐了一口,已将躲在身后的兰娘拉了出来,推到陈逸跟前。
“小弟恭贺大兄攻破林家坞,全歼蛮僚大军。”正当陈逸尴尬时,方华、方旷已是走了上来,躬身施了一礼,总算解了陈逸的围。
“十郎、十一郎辛苦了,近万僚人大军兵围龙溪。两位兄弟宵衣旰食,确保龙溪不失,大军后路不失,功莫大焉。”对于两位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陈逸自是不吝赞誉之词。
方华、方旷却是脸色一红,推脱道:“大兄过奖了。守城之事多赖梅娘调度,弟等只是谨遵大兄吩咐,和梅娘计议而行,并无尺寸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