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郎君太过自谦,僚人大军兵围龙溪之时,奴奴病体缠身,如何能够调度全局?全靠两位郎君日夜操劳,严防死守,方使僚军不得时机,如何称得上无尺寸之功?”看着两位小郎把功劳全推给自己,躲到一边的梅娘替方华、方旷分辨道。
“好了,都是自家人,别再相互推辞。听为兄安排,此次你们都有大功。”看着梅娘和方华、方旷推来推去,陈逸当下阻止。拉着方华、方旷来到道旁树荫下早已摆放好的桌案,分别坐下。兰娘很乖巧地提起茶壶,将各人面前的茶水续上,而后坐在陈逸的一旁,拖着双腮,静静地看着陈逸不再说话。
陈逸端起一杯茶水,饮了两口,向着方华方旷接着说道:“只是闽寇未灭,道路不通、此次全歼叛军,收复龙溪之事无法上达天听,尔等功劳暂且记上。不过有功当赏,此次平叛收获颇丰。林氏良田、庄园、工场、匠铺等除分配、归还外,还有甚多,十郎,十一郎,还有梅娘、兰娘,你们从中挑选一些,权作奖赏。”
“郎君,还有我的吗?我除了照顾姊姊,可是没有出什么力呀!”刚给陈逸把茶水续上的兰娘一听大喜,顾不得放下茶壶,急急向陈逸问道。高兴之下,茶水顺着倾斜的壶嘴喷了出来,兜头盖脸地浇了陈逸一身。幸好茶水不是太热,即使如此,陈逸还是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腾的站了起来,用袖子不停地擦拭身上的茶水。
这时梅娘惊醒过来,迅速来到陈逸身边,用手帕帮助陈逸擦拭茶水。至于兰娘,却是被眼前这一出惊呆了,等清醒过来,连忙扯开陈逸的衣襟一看,陈逸胸前皮肤已经红成一片。当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关心问道:“郎君,伤着没有?疼也不疼?”
看着兰娘难过的神态,陈逸连忙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咧咧说道:“没事,没事。郎君一路走来,满身征尘。我的兰娘心疼我,先给郎君清洗一番。你看现在多好哇,郎君都感觉着一身轻松。”
一番话下来,兰娘总算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朝梅娘吐了吐香舌。梅娘狠狠地瞪了兰娘一眼,向陈逸埋怨道:“这个死女子总是毛手毛脚,郎君这样宠她,会把她惯坏的。”
听梅娘第一次称呼自己为郎君,陈逸吃惊地看着梅娘,看的梅娘不好意思,嗔了陈逸一眼,怪道:“郎君看什么,难道奴奴说错了不成?”
“没事,兰娘还小,长大了就好了。”陈逸朝梅娘笑了笑,替兰娘辩解道。接着又向梅娘关心问道:“梅娘,我看你心情已是大好,不知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听陈逸问起梅娘病情,兰娘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躲在陈逸身边插话道:“郎君,自从姊姊知道郎君不是龙阳之辈以后,心情大为好转,身子也恢复的很快,吃起饭来比我还要能吃。若不是挂念郎君,说不得身子现在已经全好了。”
“龙阳之辈?哈哈……”听兰娘这么一讲,陈逸总算搞清梅娘心中的症结。不过没有想到梅娘居然会把自己想的如此不堪,不由得大笑起来。
听妹妹如此不留情面地揭露自己,梅娘的脸色顿时羞得通红,如同蒙上一层红布,俏丽的颜容更加妩媚动人,陈逸不由得看痴了。梅娘见陈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如同当初丽春馆初见到自己的那般。只是当时感觉的只是厌恶,而现在却是不一般,反而有种被情郎专注时的窃喜。
想到这里,梅娘不由得暗啐一口,对自己居然有这种想法感到羞愧不已。自己把他害到如此地步,还有脸能够得到郎君的垂青吗?再说郎君喜欢的是自己妹妹,难道自己还要和妹妹争风吃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