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他很害怕,怕看到她厌恶的眼神(1 / 2)花千骨:不负尊王不负卿首页

二人在废墟上绞尽脑汁想原因,殊不知,她们要找的人此刻就在地下。

白子画从迷梦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趴到冰湖边往下看,他眼中闪烁着千年未有的狂热,迫不及待地蓄力一击打破了冰面。

咔嚓——

冰面寸寸裂开,一道含着强大力量的红光冲天而起,越过冻土层,越过地面,化成一线绯红的天光直入云霄,擎天破云。

地面上的二人仰着头,惊呆了。

幸亏幽若跑得快,否则早被那束光蚂蚱一样对穿了。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随便找了个土堆往上一站,下一秒地动山摇,含着那么强的力量的一束光直接从脚下射出来了。

呜呜……死里逃生,吓死她了。

舞青萝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束光,微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不知怎么说。

天柱一样的红光只出现了短短几秒就消失了,一切归于寂静,六界中只有少部分人碰巧看见。

摩严手里的册子啪嗒落地,他睁大眼望着已经恢复如初的万里高空,半晌,颤着声问身旁人:

“十一……你看见了吗……那束光……”

难道……

落十一同样震撼,他从师父的表现中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捏着拳极力让自己表现的淡定,深吸一口气回道:

“弟子看到了,很亮,很耀眼的一束光。”

他咬紧牙关,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莫名很想哭。

糖宝,你看见了吗?尊上成功了,千骨就要复活了,你……也能回来的吧?

摩严表情怔怔的,下一秒疾步回殿,拿上掌门宫羽后径直往后山飞。

打开禁地的门,他走近一看,祭台上那把尘封多年的剑果然在嗡嗡嗡地不停震动,剑身红光如血,剑意狂热,像是要与谁隔着时间与空间遥遥呼应。

“果然……果然啊……”

他苦笑一声,不知什么时候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人间的街市上,一个小孩正在爹爹的怀抱中心满意足地吃着糖葫芦,突然像感应到什么,他抬头看天,眼睛笑眯了,嗷呜一口咬下大半颗山楂。

嗯,真甜……

红光消失的那瞬,地上像血液一样流动的法阵光芒达到最亮,而后猝然熄灭,所经之处留下了柴灰一样的灰色粉末。

白子画从墟鼎里拿出发烫的伏羲琴,一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紫光瞬间窜出来,眨眼遁入冰湖。

与此同时,冰室里的冰光芒黯淡下去,像被吸去了所有养分一样萎靡不振地渐渐融化,等白子画跳进冰湖,揽着浑身湿透的女孩游上来时,整个房间早成了浅海,一脚下去水位超过脚踝高,且还在片刻不停地融化。

他浑身上下滴着水,哈出的气都是白色的,冰冷刺骨的水滴肆无忌惮的顺着衣领流进更深处,他却没觉得被冻到。相反,他单膝跪地,如抱着最珍爱的所有物一样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孩。

当小心翼翼偏头侧耳,怀着紧张与期待听见那道平缓有力却久违的心跳声的一刻,他再也绷不住了。浑身血液滚烫起来,用力贴着她还冰冷的脸,眼泪一滴滴滑下,这一次却不是锥心刻骨的疼痛,而是惊涛骇浪的喜悦。

紧绷了两百多年的那根弦终于得到片刻放松,他不羁地坐在一池冰水里,仰天大笑起来,双目赤红,满脸都是泪水。

爱给你,人给你。

想要什么你说就是了,不管对的错的我都给你。

我带你走,去哪里都可以,你想怎样都行。

……

小骨,师父做到了,这一次师父没犯错,师父找到你了……

舞青萝和幽若拘谨着小手守在山脚下,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一下午过去了,她们要等的人却迟迟没出现。

“幽若啊,在这儿等谁呢?”

幽若蹙眉,嘟着小嘴回:“尊上啊,他拐了我师父,难道还不准人追上来堵了?”

说完后她舌头一打结,忽然反应过来刚刚那道声音……好像不是青萝师叔的……

她机械地转头,舞青萝正在看她,那副眼神颇有些生无可恋,还有无语。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从后面悠闲地走出,火夕脸上笑嘻嘻的,巴巴地凑到舞青萝身边抱了个满怀。

“媳妇啊,你可让为夫好找,一走这么多天可有想过我?”

“死开!”舞青萝一把推开他的大脑门,转头问百色:“你们怎么找来的?”

她和幽若分明用特殊方法掩盖了身上的气息,也带了防微观的法器,这两家伙是怎么一路找到这儿来的?刚才她就发现附近有人了,偏偏幽若这死丫头嘴快答应了那句,不然以她们的乔装打扮,不该被认出才对。

百色摸摸鼻子,眼神瞟火夕。

“火夕说儒尊动用了棱虚镜……”

原来如此!

好吧,如果是这样被找到的,她心服口服。不过她还没见到尊上,还不能随他们走。

“我要等尊上下来,看见了才走,就算看不到千骨,知道点她的近况也是好的。”

幽若也指着山头附和:“对对对,那束光就是从山上发出来的,尊上绝对在这儿,师父铁定被他带着。”

火夕蹙眉,走过来对两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在舞青萝忍不住想给他一拳头的时候,他开口了:

“你们想看千骨我不拦着,但怎么就笃定,尊上还在山上呢?”

嘎嘎嘎……

一句话,问的两个人都不吭声了。

她们光顾着兴奋尊上在这儿的消息,被一时喜悦冲昏了头脑,好像……大概……也许……确实……天真了。

以尊上的能力,不可能没发现外面有人在守株待兔堵他,既如此,怎可能乖乖带着人从山上走下来呢?要走也是缩地成寸,悄无声息,不带走一片云彩地飘然而去。

就她们这两个修为浅薄的小喽啰,到底是以何种美丽而自负的心态,幻想自己能空手堵截六界第一人的?

舞青萝自闭了,转身,都不用他们招呼,拿了佩剑往长留飞,面上一副麻木颓然。

幽若见两位师叔齐齐看着她,苦涩地展颜一笑:“嗯,我懂,我飞,我立马飞。”

灵犀一出,她头都不想回地追上舞青萝,两个人共同沉浸在堵截失败的忧伤中。

回去后,果不其然世尊脸黑了,站在台上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吐干了也浇不灭心里的火。

“真是反了你们了!要不是天降异象,我到处找不到人,你们还打算在凡间待多久?是不是非要等到缺胳膊断腿了才知道家里香,才能想起长留,想起你们的身份是什么?!”

幽若和舞青萝早料到会被骂,动也不动,鹌鹑似的跪在殿下,头都不敢抬。

笙箫默躺在自己的专属尊位上悠闲喝茶,这次两个丫头确实做过分了,他并不打算帮腔。

护短不代表溺爱,若她们做什么他们都不管,只会模糊是非与分寸在她们心里的概念,往后再遇到同样的情况,难保不出问题。他这个师长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该教的道理,该给的教训,是不能吝啬的。

火夕想帮舞青萝说句话,冷不防笙箫默一个眼神甩过来,他立马规矩了。

媳妇啊,不是为夫不帮你,实在是咱师父这次铁了心啊……这事之后,你可千万别怪我啊。

最终,事情以幽若和舞青萝齐齐被罚抄三百遍门规,到戒律阁干半年苦力结束,笙箫默临走时凉凉一笑,毫不留情地给舞青萝下了一个月背一本心法的繁重课业。

舞青萝想再商量商量,结果没拉住师父,要哭晕在殿门口了。

幽若拍着胸口同情地看她,突然庆幸自己的师父不在身边,否则肯定也得罚她做课业。

苍天在上,父君保佑,她一定一定引以为戒,下次再溜的时候绝对把计划做得更周密些,争取由出去三天升到更多!

可惜摩严不在,否则要是听见她的这番壮志豪言,绝对会当场气晕过去。

“姑娘你姓什名谁家住何方?等我金榜高中回来就一定与你成亲!”

“我叫糖宝。爸爸妈妈!”

“白……白……”

“连名字都那么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