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集抬步上前,他个子高体型壮,生生从气势上将魏恭压下半截。
他瞅着魏恭冷笑道:“那又如何,你犯上作乱,作奸犯科,私吞储君俸银,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魏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明白过来是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司计咬出了他。
他心思百转,不过转瞬之间便稳下了心神。
他是圣人钦点,又有陈家作保,不信太子妃敢动他。
如此想来,他不由得暗自松出一口气,寒声道:“你无凭无证在此血口喷人!我有圣人钦点的监军持节之权,你胆敢杀我!”
“我自是不敢杀你,可是如今证据确凿,在京城派人拎你之前,先在刑狱乖乖待着吧。”管集用刀柄将地上丫鬟半露的衣角挑整,转头挥手道,“将魏府所有人等全部带走,细细排查。”
魏恭在身后不干不净地叫嚣叱骂,管集听得不耐烦,捻起桌上的果子反手砸进了魏恭口中。
力道之大险些把魏恭门牙砸掉。
管集摸了摸耳朵,道:“这下就清净多了。”
他摸着刀,单手拎起地上的亲信,走出门吩咐道:“细细搜查,任何可疑账簿都塞箱拎走。”
*
城内发生的事情梁定策自是不知,此时他正在边城巡视城墙修补。
城墙这些年修修补补许多次,他不能主动出城追击,只能眼睁睁瞧着契独的贼人三番两次的挑衅投毁。
他捏着拳头立在垛口旁边,瞧见燕风从夹道疾步跑来。
燕风大步踩上石梯道:“殿下,太子妃把魏恭落到狱里了,还有账房里的一众司计!”
梁定策猛然回首,道:“太子妃可还无事?”
燕风微愣,道:“太子妃无事。”
梁定策颔首,转身往城下走去,对燕风道:“细说。”
燕风一面跟着梁定策下阶,一面道:“太子妃今日召见府内司计,发现账目核对不上,便将司计们斥责了一通,之后不知怎的又揪出魏恭私吞储君俸银,派身边近卫将魏府给包了,现下魏府所有人都下到了狱里,卫队还将魏府翻了个底儿朝天。”
梁定策微抿薄唇,侧头问:“什么俸银?”
他少时未曾封王,便是做了太子也未曾有人告诉过他身为储君亲王所受的封补,因此对于这些东西知之甚少。
燕风自是也不知道,他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知,殿下不若还是去问太子妃吧。”
梁定策点头,翻身上马,往府中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