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道,“你可以研究一下,比如说,新区内青年人的数量分布和普遍性需求分析,邵主任可能对这个课题会有点兴趣,你可以一稿多用。”
于是,就在许晏清的三言两语之间,夏瑾娴的毕业论文就有了一个大致的样貌。
缘分竟然如此神奇,中午的话题都是她,一转身,便又遇见了她。
两个人坐在对方身边看书,一本正经的。
但其实谁也看不进去,许晏清翻了五页,夏瑾娴看着目录。
许晏清抽走了她手上的书,突然明白了,她对他也是不同的。
于是趁势请她吃晚餐,两个人在暧昧的西餐厅里,望着彼此,气氛旖旎。
吃罢晚饭,两个人还是迟迟说不出口分别。
于是从南京东路逛到了外滩边上。
江风吹乱了夏瑾娴的头发,她的妆容在璀璨灯光下,特别的好看。
他突然有些后悔,其实她只要简单朴素就好,这么漂亮,万一被别人拐走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这种独占欲真是幼稚。
害怕失去的感受过于强烈,让他抛却了所有顾虑,彻底下了下决心。
于是他借着未散的酒意问她,“你有男朋友了吗?”
夏瑾娴显然没想到他会开启这样一个话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于是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又问了一遍道,“马上毕业了,不考虑找个男朋友吗?大学里有没有谈过恋爱?”
夏瑾娴傻呆呆的。
当他的手触到她脸庞的时候,她的表情竟然有些哭笑不得的尴尬。
他虽然也忐忑,却还是镇定地,将目光从江面上的浮光掠影,移到了她的眉眼间。
倒映在浦江水中的,两岸的璀璨灯光,明灭晃动。
他再度温柔地望着她问,“有没有男朋友?嗯?”
夏瑾娴于是傻乎乎地问他,“你是要给我介绍吗?”
他哭笑不得,然而她这般呆萌的模样真是招人怜爱,他只能嗯了一声。
夏瑾娴张了张嘴,失落地问他,“什么样的?”
许晏清忍不住觉得好笑,想逗她,又舍不得。
他放下了手上提着的东西,然后,在呼啸而过的江畔狂风之中,将她揽进了怀里道,“傻姑娘,我这样的,好不好?”
夏瑾娴被他僵硬地揽在怀里,她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
哪儿有什么为什么呢?
他闻着她身上的芬芳气息道,“当然是因为,我很喜欢你啊。”
夏瑾娴试探性地推了推他,然后伸手摸着他的脸嘟囔道,“我是不是还没醒?”
他低头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问,“这样你醒了吗?”
夏瑾娴突然抱住了他的腰道,“不不不,我要醉了。”
许晏清大笑道,“我醉着呢。”
风吹过窗帘,发出响动。
许晏清在自己宿舍的床上醒来,外间是渐浓的秋意。
此刻清晨,晨风微凉。
他看着陌生的宿舍,只有宿醉醒来之后,隐隐的头痛,和无限的惆怅。
时光似水,流光婉转,一晃经年。
许晏清回来之后,两个人也甚少有交集,这样也好。
十一过后没几天,吴汀韬从非洲玩了一圈回来,整个人晒黑了两个色号。
倒是特地叫了夏瑾娴去他在江阴的酒店度假,说是想见见她。
夏瑾娴倒也没推辞,对于吴汀韬,出于同她母亲的特殊关系,她不忍拂他好意。
知道吴汀韬什么都不缺,但礼轻情意重,薄礼还是要备的。
她特地驱车去郊区一处朋友的果园里,采摘了些当季的石榴、蜜柑,装了许多盒,由凌潭清陪着一起去江阴。
小不点最是高兴,就当是秋游了,周末两天,跟着爸爸和小娴阿姨出去玩。
全程就是她的小嘴,叽叽呱呱个不停。
旅途倒也完全不会寂寞。
陪吴汀韬用晚宴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同桌又有两位单身的男士。
一位是房地产商,一位是科技公司总裁,夏瑾娴捂着额头偷偷对凌潭清做鬼脸。
凌潭清成熟稳重,但看到两位竞争者,也是内心泛酸。
夏瑾娴被架在两位男士中间,吴汀韬热情道,“小娴就是我的女儿,你们俩可要好好照顾啊,今天必须让她高兴。”
吴汀韬在法律界属于一句顶一万句的人物,两人目前都有求于他,自然大献殷勤。
夏瑾娴哭笑不得,却又做不出来拿凌潭清当挡箭牌的事情。
她酒量一般,这般左右夹击,不一会儿就面色酡红。
她的眼睛晶亮,气质出众,这些年的沉淀,让她越发有女人味了。
两位男士先前是看在吴汀韬的面子上,可是这会儿与夏瑾娴一番深入的聊天,才发现她其实见识也颇广博,思想也很有深度。
毕竟这些年,她闲来无事,深耕阅读,虽然被贬去了档案局,但是埋头案牍间,学到的,看到的也比别人多一些。
而政协的平台更是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各个界别领域全都涉猎,更是让她的见识谈吐都上了一个台阶。
房地产商顾总道,“小夏小姐现在在新区,你们原来那个刘区长,现在去了外省当副省长了是吧?我当时在他手上落户过一个项目到你们区。”
夏瑾娴捧着脸点头道,“是吗?我只是个平头百姓,那么大的领导,我不熟悉。”
顾总道,“你们现在这个新来的副区长北京下来的,背景倒是挺硬,但好像有点书呆子。”
夏瑾娴依旧笑容不改道,“两位都是大领导,自然都有过人之处。”
顾总笑着摇着食指道,“你呀,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