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两日,收到了宋少阳的信。
宋赟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宋少阳的信了,天气快速的冷了下来,现已经是深秋了,金陵叛乱也已经进入尾声。秦原大人将叛军打得溃不成军,福王狡兔三窟,带着白莲教的余孽四处逃窜,宋少阳来信便说此事,顺道说今年冬回镐京过年。
他们走的是官道,并且绕道远离了苏州。
罗成儒给的书晦涩难懂,宋赟每本书先通读五六遍,再仔细去理解。都说十年寒窗苦读,宋赟觉得自己不止需要十年,幸而从后世而来,思维开阔,否则真扛不住。
行至驿站,福贵将马车停下,驿丞急忙出来问道:“哪位大人?”
宋赟掏出锦衣卫的令牌,“暂住一晚,明日就走。”
驿丞赶忙招呼人进去,宋赟提起衣摆跳下马车,走进驿站一抬头,便见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眉目爽利,长得漂亮且精神。
“那是舍妹,暂时无处可去在此留宿一晚。”驿丞笑道。
宋赟点头,“准备点饭菜,清淡一些便好。”
殷怀山跟上来便听到此话,立刻道:“我需要肉,最好是大肉。”这两日啃饼子啃来嘴里无味,还是想吃肉。
“好的,下官这就去。”驿丞赶忙走了。
宋赟找了窗边的凳子坐下,殷怀山抱着剑坐过来,一个小厮提着水壶过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又将水壶放在桌上。
两人看着窗外一动不动,殷怀山指着窗外的树道:“外面的树是桃树吧?”
宋赟眯眼朝殷怀山指的树看去,“是桃树。”
“旁边那是什么树?”
“不知。”
“你不是看了那么多书?”
“书上又没写树。”
“哦。”
福贵走进来,手上已经戴上了黑色的手套。殷怀山赶紧将福贵拉过来,暗示无事,道:“我们要去外面看树,一起走吧。”
三人正准备出去,楼上的女子出声道:“三位大人这是要去哪?”
宋赟拱手道:“见一棵有趣的树。”
“不喝杯茶再走吗?”女子声音柔媚,朝宋赟欲语还休的看了 一眼,眼波中似乎藏着无数情谊。
宋赟恶寒,摇头道:“喝你下的蒙汗药吗?”
女子面目冷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宋赟,“宋公子,我家主子请你上来一趟。”
“我体虚,走不上去 。”宋赟坐下,用折扇敲了敲桌子,“二哥,福贵,你们也坐下。”
女子一噎,恨恨的转身进屋。不一会,一个人走了下来,能从体态中看出是中年人,但看面相又觉得是老年人,沟壑丛生,晒得漆黑,发髻间有许多白发。
宋赟见到来人,微感惊讶,“福王爷。”
福贵轻声起身走到宋赟身后站着 ,以防不测。
福王坐到宋赟对面,拿起茶杯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喝吧,这里面没下药。”
宋赟端起茶杯喝下,他哪知道这茶杯里有没有蒙汗药,他又不是狗鼻子,这驿站的古怪倒是一目了然,因此提高戒备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