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掌事前脚刚走,赵熠承后脚就进了宁王府。
“回府的路上我就听说,陛下下旨了,是不是真的。”
赵熠承眼神中满是疑惑,因为来的匆忙,心中又十分着急,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三分急迫。
“是真的。”
赵熠安双手扶额,脸上的愁容之色难掩,这一次皇帝似乎是有心试探,虽说是试探,说不定其已经有了些证据,只是需要时间确认罢了。
“那你要如何是好,陛下既然有了证据,说不定他会时不时的试探与你,到那时,你又该如何?”
赵熠承低着头,那眉毛微微的皱着,这件事情看似只是关于宁王。
但若是细细想来,其实这件事情的本质与他也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谁也不敢保证,皇帝会不会也如此对他。
“陛下已经探查到此了,现在最多也只是核实。”
赵熠安心中不免有些苦涩,他把人保护的那么好,怎么还会被发现呢?
“府中既然不干净,那不妨先把府中料理干净再说。”
赵熠承现在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毕竟赵熠安与沐白不好过,他和阿彦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也只能如此了,皇帝既然心里有疑惑,那咱们就去给他解惑,这样他也能安心些不是。”
赵熠安这一会其实想了很多,毕竟不管怎样说,沐白都是不能受伤的那一个。
“大皇子那边看来,还需要更快些才是,大皇子的事情起来了,那他也能替咱们挡挡灾不是。”
赵熠安那心虽有些飘忽不定,但他现在更要冷静下来,他若是冷静,皇帝那边就越会觉着事情不可信。
“是,那边是应该抓紧一些了,要不然,让他们一直蹦哒也不是事啊!”
赵熠承那眼神刚刚还有些恍惚,听见赵熠安如此说,那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那我先走了,有事咱们信鸽传话。”
赵熠承的眼神更冷了些,赵熠安有沐白,但他有阿彦啊!若是皇帝以阿彦威胁他,他定不会屈服的,毕竟他的阿彦,是他千思万想盼回来的。
赵熠承说着,站起身施了施礼,转身退了出去。
“好。”
赵熠安应了声,看着来人的背影消失,他才开始吩咐下去。
片刻,程锡景便出现在了暗室中。
“那日你撞见了我与沐白之间的事情,你可有说出去。”
赵熠安那话说的格外通俗易懂,又直奔主题,但那语气却格外的冷,冷的人都能在转瞬被冻僵。
“回主子,属下没有,属下这些时日除了当值的时间,其他时间一直跟若谷待在一起,主子若是不信,大可以把人叫过来对质。”
程锡景内心大呼着冤枉,他是撞破了宁王爷的事情不假,但他从没有想过,去宫里向皇帝打一打小报告啊!
毕竟皇帝把他已经给了别人,那这个别人便是他的新主子,不管何时他都不会背叛的。
“那好,既然你没有说,那我便给你两天时间,你给我找出元凶是谁,若你找不出来,那你就回皇帝身边吧!毕竟不用心做事的人,我也不敢用。”
赵熠安看着跪在地上的程锡景,心中有那么几分动摇。
这人在暗卫阁时的名声向来很好,做人做事又都是最为稳妥的,但赵熠安还是有几分不放心,毕竟人心会变的不是吗?谁又能一辈子初心不变呢!
第二日一早朝堂。
朝堂上入目的便是一地的奏折,一个个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而贤王呢!却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地上的这些奏折不知何缘故,都是来自朝堂上言官的谏言之词。
有说大皇子赵熠臣与暗杀阁勾结,图谋不轨的。
有说大皇子赵熠臣府中有娈宠的,府中夜夜笙歌纵情声色的。
有说安贵人不辨是非仗势欺人,欺压百姓的。
有说安贵人与顾家,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的。
有说顾府现在还欠三皇子银子,故意拖欠不给的,
有说顾家夫人与亲弟,气味相投,官官相护的。
对于大皇子的打击最为严重的就是,有人说出了大皇子手中的七元竹是假的。
最为致命的就是大皇子的每一条罪证,都有实打实的证据,有些更是人证物证具在,大皇子丝毫就没有任何的辩证机会,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些人上奏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
赵熠安眉头紧锁,这些昨日他就已经清楚了,但现在这人就在自己身边,哪怕那人身体打着颤,他都不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罪人。
“宁王回来这些时日了,今天第一次上朝,不妨对贤王的事情,发表一下意见吧!”
皇帝那脸上的怒气,丝毫没有要散的意思,今日一早他看见大皇子如此多的罪证之时,他已然要被气疯了。
他从未想过,他的大儿子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人,背地里做的事情尽是如此的龌龊不堪。
“回陛下,臣对于这件事情并不知全貌,所以也不好对这件事情做出什么评价。”
赵熠安眼中的失望与不满并没有表现的太甚,他怕皇帝会看出什么破绽,毕竟现在不是他该发表言论的时候。
“无妨,你说就是了。”
皇帝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和担忧,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大儿子呀!即使在不喜欢,也不能随意的推出去,来个斩立决吧!
他知道宁王跟贤王从小就是玩的最好的,那宁王对贤王说几句好话,他也能顺势而为。
“若是这些事情是真的,臣希望陛下可以按律法来判,毕竟那律法也不是摆件,更不是为了皇族,脱罪的武器。”
宁王那话说的很是大义凛然,毕竟自古言,‘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了大皇子这里,皇帝可不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