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安走后。
兜帽男钻进房间。
他已经换了一副新面具。
来到桌边行礼后,摆了一幅地图在桌上。
当头几个大字,赫然是定平县的堪舆图。
上面有几处朱红做的标识。
“王子殿下,出入不大,除了没去过的地方,基本上没有大问题。”
王子点了点头,总算露出笑容。
“看来这次,他们是真心想跟我乌弥合作。”
兜帽男提议道:“殿下,要不我抓紧核对,天高皇帝远,这十里镇治安太差,不宜久待。”
王子表示赞同:“此事不能声张,就辛苦你了,赶紧把周边核对完,到时候这十里镇,就是我乌弥铁骑的桥头堡。”
“为殿下做事,应该的。”
兜帽男拱手准备退走。
那王子忽地想到什么,把他叫住:“阿古拉,我这储君之位还不稳当,到时候西边这条线,容不得闪失。”
兜帽男直接跪拜:“殿下放心,微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
翌日中午。
陆天明刚出摊。
花和尚就找了上来。
“秀才,吃了没?没吃我请你小酌一杯?”
陆天明拿出砚台研磨:“吃过了,我身体不好不宜喝酒,不知大师要写信给谁?”
“当不得大师勒,写信就是个借口,主要是想跟你认识认识。”花和尚笑道。
“哦?”陆天明停手,“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两人昨天在客栈心照不宣,彼此都知道对方大概的斤两。
言谈中也没有太过试探。
和尚示意陆天明把车往人少的地方推。
“在下大理寺寺副卫东生,我年纪比你大,你叫我卫兄就好,或者咱也不必那么讲究,你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
“大理寺不是查案的衙门吗?而且大师怎么不用法名?”陆天明奇道。
卫东生笑了笑:“早就还俗了哩,念旧,舍不得脱这身和尚服,现在就是个假和尚,不然喝酒吃肉找女人,不被师父打死?”
“但是不知道的人,可不就觉得你有失规矩?你师父不来找你?”陆天明奇道。
和尚哈哈一笑:“以前害怕,现在不怕了,我师父重病,离死不远。”
当真是个逆徒。
师父要入土了,居然还能笑出来。
见陆天明不知道怎么回自己,和尚继续道:“秀才,你这身功夫,帮人写信属实屈才,要不要跟卫某混?”
陆天明摇头:“一入仕途深似海,我还是喜欢清净的生活。”
“怕是清净不了咯,这天下,能独善其身的,也只有那些隐居的高人了。”卫东生叹气道。
“卫兄,此话怎讲?”
陆天明眉头微蹙。
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和尚见左右没人,小声道:“我既然是大理寺的人,自然是来查案的,前一久刑部有个案子转到我们手上,右军都督府丢了一样东西,找是找回来了,但是有摹本流出。
那贼人用的双钩填墨,摹本基本跟原本无差,这东西要是流出大楚,必出大事。”
“所以你是来找摹本的?”
“不错,小贼被我用私刑把满嘴牙都敲碎了,硬是挺着不说,不过男人,有样东西最为宝贵,我拿大锤‘邦’一下,什么都招了。”
卫东生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享受的笑容。
看得陆天明腿间一寒。
“你为什么不问我那东西是什么?”见陆天明又不说话,卫东生问道。
“不该问的,不问,我要是问了,就招了你的道。”陆天明平静道。
卫东生露出赞许的目光:“其实我来之前就知道十里镇有你这么个人,大可不必太过生分。”
陆天明挑了挑眉:“车马部?”
“不错,齐百春跟我是朋友,他说十里镇有个秀才,人中龙凤。”卫东生赞叹道。
“所以,大理寺跟车马部,也是朋友?”陆天明对马屁没兴趣。
“果然,人中龙凤都差点意思,就是龙凤本物嘛,哈哈哈。”
“卫兄,漂亮话咱就不说了,我就想知道,你说的不清净,包不包括十里镇?”陆天明认真道。
“丢的是大楚西部的堪舆图,你说包不包括十里镇?别说十里镇了,整个大楚都得动荡。”
卫东生收起笑容,忧心忡忡。
“堪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