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
我本想喊他一声,但身体快过嘴巴快过脑子,一手撑着栏杆紧跟着翻了下去。
“啊!”身后传来师姐的尖叫。
我来不及多想,落在房顶上,手脚并用地从落地的状态爬起来,盯着前面的人影往前跑去。
我和那人一前一后在别人家的房顶上奔跑着,哗啦啦踩掉了一大片瓦片。
来不及跟人家道歉,我心一横,加快速度,被师姐带着这么久的体能训练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很快就缩小了与那人的距离。
我开始喊话:“别跑,我们是来帮你的!”
那人没有回应,反倒是又加快了速度。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心中暗道,向前伸出手去,眼看就要把那人的衣领抓在手里,谁知道他蹭地一下消失了!
我一个急刹车,差点随着他掉到下方的巷子里。
那个人从墙壁上距离狭窄的假阳台上快速下降,完全依靠双手的力量扒在栏杆上。
我左看看,右看看,周围全是屋顶,没有明显下到巷子里的路。
“该死。”
我看准了下方的阳台,纵身一跃,双腿准确地站在栏杆上,但因为重心不稳,身体向后仰倒,我动作夸张地甩开手臂,尽力调整重心可最终还是摔了下去。
绷!
拦在两面墙壁中间的晾衣绳被我崩断,我似乎裹着居民家的被单,蹭着墙壁一路狼狈地摔了下来。
我甚至先于那人落了地~
“别跑!”
趁着我从晾衣绳和各种衣服中挣脱的时间,那人朝着巷口跑去。
我从地上爬起,紧跟在后面。
谁知道下一秒古怪的一幕出现了。
一辆黑色的铃木,廉价民用车出现在巷口,就像劫匪的同伙一样冒了出来。
那人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一脚油门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匆忙跑了出去,只能看见那车的尾灯。
吱吱吱——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从坡上的拐角处传出,一辆1963年款林肯大陆甩着车尾窜了出来,宋以沐一手端着那支银色步枪,一手扶着座椅靠背,没等站稳就举起步枪。
她咬着牙,扣动扳机。
咻!
我打了个冷战,只感觉什么东西从我脸颊边上飞快地划了过去。
“该死!”师姐骂道,狠狠地捶在车子的靠背上。
“诶,这我车!”桑切斯急忙去拦。
师姐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俩人都泄了气。
“唉。”我俩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
………………
虽然我们很快被一通电话从警察局里面捞了出来,但是坐在桑切斯的车里,我和师姐都有些难受。
到手的鸭子飞了。
本来我们冷静处理,应该可以拖到更多的增援到来,没成想一个不留神,竟然被那人识破逃跑了。
追踪器也没安装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的铃木拐个弯然后消失。
“别灰心呀两位。”桑切斯安慰着说道,“我们还有机会,两位不妨慢慢享受一下古巴海岸的魅力,重整旗鼓。”
“不,这次算是打草惊蛇了,估计那人好一阵子不会再出现了。”师姐撇了撇嘴,靠在右边的车窗框上,任凭海风吹拂自己的发丝。
“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我试探着说道。
师姐忽然坐直,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
“我距离那人最近的时候,他回了个头,他的长相,我差不多能记得住。”
“真的吗!”师姐震惊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立刻找人画出来。”
“放心吧。”桑切斯加了一脚油门,“古巴可不缺画家。”
“……”
我坐在左边,桑切斯坐在右边,师姐站在画板面前踱步。
那位画家汗流浃背地在纸上擦擦画画。
“他额头靠上面,两边的位置。”我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有两条明显的骨头痕迹顶出来,就是那种很精瘦的光头,他们脑袋上那样子。”
“脸上麻子很多,呃……没有这么多了,不是雀斑,桑切斯,你再翻译一下。”
“对,这样差不多,他眼睛不大,几乎是三角眼,有鱼尾纹的。”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师姐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肾上腺素,你懂得,肾上腺素。”
经过漫长拉扯推敲,画家终于将纸揭下来,放在桌子上。
“基本上差不多。”我点了点头。
师姐拿起手机,将照片传回了基地,桑切斯则同步复活节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