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就不一样了。
冬梅只是府上的小丫鬟。
受了伤也没什么要紧。
换作归宁。
身份虽同冬梅相差不离。
但在将军府,却是不次于南浔的存在。
“你……”
归宁眼睁睁看着冬梅被拉下去,却无能为力。
一旁唐婉清还在说。“说起来,阿宁身上的伤也该早点上药才好。”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的伤自己心里有数。”
院子里。
冬梅隐忍呼痛的声音不时传来。
归宁黑着脸从唐婉清手中一把抢过伤药。
“还有,我这地方风水差,容不下唐医仙这尊大佛。”
“日后,唐医仙若是有什么事,最好去找将军,别没事就来我门上晃悠。”
“归宁……”
归宁话音刚落,南浔便道:“唐姑娘上门是客……”
“是客也是你的客,与我无关。”
“我累了,将军和唐医仙若无事便走罢。”
归宁开口赶人。
唐婉清道:“那阿宁身上的伤。”
“药给我,唐姑娘若无事,就请先回吧。”
南浔伸手向归宁讨药。
归宁错愕的看着他。
南浔道:“发什么呆,还不快把药给我。”
“哦。”
归宁乖乖把药交给南浔。
唐婉清站在一旁没有动。
南浔低头给归宁抹药,头也不抬。“唐姑娘该走了。”
“既是如此,婉清便告辞了。”
唐婉清原想着叫归宁再堵一阵。
不过既然南浔都开了口。
那她着实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
唐婉清转身离开。
青菱跟在她的身后,步履艰难。
南浔忽的声音冷沉道:
“唐姑娘来者是客,日后在我将军府,说什么做什么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这是在替她打抱不平?
归宁意外的看了南浔一眼。
唐婉清回转过身,眸光在归宁和南浔身上来回打量。
良久,终是应道:“将军的话,婉清记下了。”
唐婉清领着青菱离开。
归宁不解的问南浔。“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替我出头?”
唐婉清不一直都是他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吗?
平日里旁人说她个一两句,南浔都会发怒。
今日,这是怎的了?
归宁心生疑惑。
南浔抬头看她。“我有眼睛,不瞎。”
说完,归宁再说什么,南浔却是再也不肯回答。
院子里。
冬梅刚挨完三十军棍,小命就先去了大半条。
唐婉清领着青菱从她身边走过。
冬梅强撑起眼皮看着唐婉清主仆两人奄奄一息道:
“善恶终有头,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说完这一句。
冬梅就晕过去了。
唐婉清缓步驻足。
小五怕她做出什么对冬梅不利的事。
连忙上前,拦在冬梅前头,礼貌道:
“唐医仙该走了。”
“我知道,”
唐婉清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接着意味不明的道:“没想到阿宁这丫头还挺忠心护主的。”
说完,唐婉清就走了。
小五看了跟在她身后的青菱一眼。
觉得有些可惜。
仿佛初见时那个娇纵跋扈的女子。
似乎都只是为了迎合事态的发展而刻意伪装出来的。
一旦本性暴露,所有发生过的一切,也当不复存在。
小五无声叹息。
屋子里,南浔正在给归宁上药。
结了伽的伤口极难清洗。
稍有不慎,伤口就会裂开。
南浔边给归宁擦拭伤口边上药,问:“你不痛吗?”
“痛,怎么会不痛。”
归宁无所谓道:“只不过是我皮糙肉厚,感觉不出来而已。”
南浔:“……”
皮糙肉厚的人一般都这么好活的吗?
南浔不说话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怎么都有失偏颇。
虽然,这早已不是南浔第一次给归宁上药。
但上次,归宁是昏迷着的。
这次,归宁却是醒着的。
南浔三两下给归宁处理完伤口就走了。
冬梅受了伤,至今未醒。
归宁估摸着以冬梅现在的情况来看。
不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身体应该是不会好了。
默默在心底给唐婉清记了一笔。
归宁让小五去接秋菊回来。
秋菊这段时间在家养伤。
家里的吃穿用度几乎全落在了归宁账上。
好在归宁慷慨。
大袖一挥。
秋菊家人要什么给什么。
害得秋菊感动的差点把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许给归宁了。
秋菊被小五接回将军府。
归宁便让她帮着照看冬梅。
将军府到底不比旁的地方。
府里的丫鬟婆子拿她当主子。
却不一定也将冬梅当主子。
归宁不放心。
索性将照顾冬梅这档子事交给了秋菊。
接下来的几天。
将军府中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