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以为唐婉清会耐不住性子上门。
然而,这一等。
却是过了四五天。
夜尘让人把店铺装修完好,只等开张的消息传给归宁。
“这么快就好了。”
身子稍有好转的归宁闻言喜的差点从床上跳起。
按照她的计划。
店铺装修这活,没个半把来月根本就完不了工。
却未料。
她不过卧床休息几日。
店铺就装修好了。
归宁下床走动,
秋菊小声劝阻。
“姑娘,要不您还是明日再去看吧。”
“等什么明日。”
归宁催促秋菊帮自己穿衣服,急道:“俗话说的好,择日不如撞日。”
她这都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
好不容易等到店铺传来好消息。
叫她再等。
她是一刻也等不下去。
“可,姑娘身上的伤……”
秋菊拿归宁没有办法,只得照做。
“归宁姑娘。”
归宁穿戴整齐出门,却见小五立在门外,拦住了她的去路。
“将军说了,若无他亲自点头首肯,你不可出门。”
“我没说我要出门啊,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要出门了?”
归宁抬头四下张望。
小五抬眼看她。
打扮的这么齐整,不会是想出门,鬼才信。
小五站着没有动。
归宁道:“喂!小五子,你有没有搞错,我就是想出个门去后园赏个花而已,你至于……”
“姑娘。”
秋菊轻轻扯了扯归宁衣袖,小声道:“时已入秋,后园的花早谢了。”
呃……
“闭嘴,谁让你说话的。”
归宁气的想在秋菊脸上抽两下。
明明他们才是同一战线。
秋菊倒好。
自家人不帮自家人。
小五拦着不让出。
归宁无奈,只好老实的回了屋子。
下午。
太子解禁的消息从宫中传到府里。
归宁不由暗自庆幸的拍了拍心口。
“还好我今天听话没有硬闯。”
不然,她就算是半道上被谢长青抓了也没人知道。
到了晚上。
消失几天不见人影的南浔总算露了脸。
南浔找到归宁,一脸阴沉。
“这几日没什么事,你最好还是不要出府门。”
将军府守卫森严。
只要归宁不出府,外头的人就进不来。
“为什么?”归宁不解。
南浔看着她冷声道:“你可知荣安堂的案子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程度了?”归宁顺着他的话题问。
南浔回答。“疑犯已经查出来了。”
“只不过对方来头不小,唯恐不会轻易认罪。”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那天不是你在朝堂上向皇上告发,荣安堂案是冤案。此事说不定已经成了。”
归宁在明知此事与太子脱不开干系的情况下还将此事扯出。
无疑是逼太子对她下手。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归宁问南浔。
心里大抵也猜出了几分南浔的来意。
以谢长青的身份,要想在京都替自己找个替死鬼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只不过,难就难在。
能私自调动天牢死囚的替死鬼是少之又少。
而且,对方的身份还不能太低。
谢长青若想把自己从此事中摘除。
除了要选对人,还必须是对方完全愿意替他赴死的情况下,才能将算计进行到底。
可如此一来。
谢长青日后在忠于自己的臣子面前,威信将会大打折扣。
不得不说。
归宁此举虽只是在逞一时之能。
但因此得到的好处也是能够看得到的。
南浔心情大好。
归宁问:“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老实待在府里别乱跑就好。”
南浔转身出了归宁屋子,头也不回。
秋菊赶紧上前关门,问归宁。“姑娘,您刚才跟将军说的都是什么啊。”
“还不是……”
归宁张口欲答。
想了想,还是作罢。
“说来话长,还是不要说好了。”
归宁重新躺回床上。
“秋菊,待会你让府里的下人去中街给夜尘传个话。”
“让他明日来将军府见我一面,我有事跟他说。”
“是。”
秋菊伺候归宁睡下,方才回了自己屋子。
彼时,冬梅已经睡下。
秋菊走到冬梅床前,再三确认冬梅已经睡着。
这才从床底的一只木盒里取出一只毛发皆白的鸽子。
捧在怀里,用手摸了摸。
然后,准备笔墨,开始写字。
昏黄的灯火映照出秋菊瘦削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在纸上写了什么。
不多时。
只见秋菊推开窗户,把写满字的纸条绑在白鸽腿上,然后放飞。
一阵风出来。
秋菊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迷离的眸子瞬间恢复清明。
“我怎么在这。”
脑中一片空白的秋菊随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喃喃低语道:“最近这记忆是怎么了,断断续续的,总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