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宋金刚切断裴寂营地的水源,趁裴寂移宫之时大举进攻,裴寂大败,死伤惨重。圣上又命他镇抚河东,河东夏县的百姓却趁机叛乱,杀死县令,与刘武周、宋金刚里应外合,再次将裴寂击杀得一败涂地。裴寂不幸被世民言中,但他心里没有丝毫开心,却更焦虑了。
圣上勃然大怒,召回裴寂,指责道:“起兵初期,你有辅佐之功,官爵已到极点。此番抵御刘武周,明明兵力足以破敌,你却败亡至此,难道你就不感到有愧吗?”
裴寂连连磕头:“臣有罪,有负圣上重托,愿接受一切惩处。”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必再找什么借口,唯有顺从,等待圣上气消。
裴寂下了监狱,但并州、河东等地的情况日益恶化,多地县郡叛变,与刘武周相互呼应。圣上与众臣商议道:“贼势如此,难与争锋,眼下也只能放弃河东,谨守关西了。”
世民知道后,痛心疾首,这时他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当下他便不顾众人反对进宫上表道:“晋州是王业之基,国之根本,河东富饶,京城靠它供给,如果全部放弃,臣深感愤恨。希望给臣三万精兵,必定可望消灭刘武周,收复汾、晋之地。”
圣上担忧的看着他:“但是你的身体……”
“臣已无碍,请陛下放心。且臣身为大唐子民,又身居贵胄,自当竭忠徇国,岂顾身乎。”
“好,好。我儿这片精忠报国之心,为父岂有不知,此事重大,容朕再想想。”
世民只好回府等待,这天他带着阿雁在园子里散步,这时一个人影窜上前,跪在他脚下,哭泣道:“大王。”
世民一看,竟是阿朱,“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阿朱抬起头,眼中噙满了泪水,“不,求大王开恩,婢子知错了,求大王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眼看着秦王妃不但没有离开王府,而且还扶摇直上更得大王宠信,叫她和月荣、云娘三个如何不急不恨。现在大王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肯定不久便要离府,所以三人商议一定要找机会让阿朱重得秦王的信任。
“你知什么错了。”
“我…..我没有照顾好小公子,致使他落水。”
“只此一件吗?”
阿朱感到一道凌厉的目光从上而下扫向她,浑身直打了个哆嗦:“不......不知婢子还有何错,请大王明示。”她心下惶恐,难不成他已经查出内书房失窃一事了。
“你污蔑王妃的事呢,承不承认?”
阿朱长吁了口气,啼哭道:“我……我冤枉啊,大王。”她想,如果真承认污蔑王妃,那便罪无可恕,当下自辩道:“王妃早先在园中偷窥小公子确是事实,我绝对没有撒谎,只是小公子怎样落水的,婢子也没有亲眼瞧见,所以不知道当时情况如何。”
世民现在已经完全理解了阿璃当初为何会在暗处偷看阿雁,那是被自己所逼她万般无奈下的关切之情,只是你们这些人却不知道她究竟是何身份,要说害阿雁,这世上也只有自己与她是绝不可能害阿雁的。再想起那日对她的情形,他真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