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他被带到一座大殿,只听侍者朝座上之人禀道:“大王,人到了。”
云熙诧异,不是说“将军”吗,怎么又变成“大王”了,啊,转念一想,也是,现在时局纷乱,大王轮流坐,昨日是将军,今日是大王,到明日可能就成了阶下囚,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那这样说来,洛阳的天又变了。
他向座上那人望去,他约莫五十来岁,体态微胖,神情严肃,此时他正盯着云熙,“听说,是你杀了我儿子。”
云熙道:“两军交战,哪有没有伤亡的,再说我当时怎么知道那是你儿子,那你们还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呢?那又如何说?”
“别人我不管,但谁杀了我的儿子,我就要谁偿命。”那人目露阴鸷,冷酷无情的说道。
“呵,你王世充儿子的命是命,那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世人都说你王世充残酷无道,果然不假。”云熙知道自己这回反正逃不过一个死,索性说个痛快。
“谁是王世充,谁是那个假仁假义的狗东西。”座上之人跳了起来,比云熙还要激动。
“那你是谁?”云熙大惑不解,这洛阳城除了王世充还有谁敢称王,难道是谁攻破了洛阳城?
“这你不必知道。”那人站在殿上神情冷酷,居高临下:“你既已承认是你杀了我儿,那现在就下去领死吧,来人。”
“喂,等等。”云熙死活不肯走,大叫道,“我就要死了,我总得知道我杀的人是谁以及要杀我的人是谁吧,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呀!”
“对,是我杀了你儿子,你过来呀,告诉我,你是谁,你应该过来亲手杀了我给你儿子报仇。怎么,你没种啊?”
那人被他一激,怒气冲冲下了殿,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好,老子现在就亲手宰了你。”
其时,云熙这一路上受尽了鞭打折磨,早已衣衫褴褛、皮开肉绽,那人的手指刚好触碰到了一个坚硬微凉的东西,他低头一看,一枚玉佩在他破烂的衣襟上露出大半。
他脸露惊疑之色,一把摘下玉佩,翻来复去看了又看,声音颤抖起来:“这枚长命锁是哪儿来的。”
“喂,还给我。”云熙急了,“那是我的,我娘留给我的,我从小戴到大,死了也得陪着我。”
“你娘现在在哪?”那人一把按住他的双肩,显得比他更为急迫。
“我娘在我两岁时就死了,我已经记不住她的样子了。”
那人盯着他看了半天,眼中神色阴晴不定,突然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她也有一枚这样的长命锁。”
云熙瞪大了双眼,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