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左右而言他,扣对方帽子,将之贬得一无是处,也是苗氏常用的一招,只要她不想听,不想明白,不符合她利益的事,她都会自动过滤,装疯卖傻。
“所以母亲便将我与黄二送作堆?”林婉儿冷不丁问道。
苗氏不由心虚,但马上又硬气道:“你亲事不稳,原因还不是那个混小子。从小你便不自爱,与他纠扯不清,他名声不好连带着累了你也没好名声。如今你寻不着人,我让他负起责,有何不可?”
这亲事固然有自身原因,毕竟她一直都存着套个人准则。可苗氏更有推脱不掉的责任,若非她在其中肆意擅权,草率拉纤,也不至糟糕至如此。
屋里脂粉味闷人,林婉儿忍不住大喊道:“晴儿!来这窗下。”
一会,窗外传来晴儿的声音:“小姐?”
“把窗户拉开!”
站在窗下的晴儿伸手,将本就有丝缝隙的绫花窗向外拉开,光顿时从中透进,在榻上铺着的厚垫上印出一条金钱。
“开什么窗户,这个季的风正渗人!”苗氏扭身朝窗外抱怨。
“开着!我头疼听不进话。”
苗氏只好做罢。
静了会,苗氏又似不甘心地低声道:“那小子的父亲不过是个侍郎,与你爹半斤八两,他还只是个次子,身无功名又无家财,算来没丁点用处!我也是一时糊涂了,幸好你与他未成事,否则便真吃了大亏了!以后可不许他再上门来。”
林婉儿懒得理她那一套,只道:“你向黄二索要什么东西了?”
“什么要什么东西了?”苗氏一听顿时炸毛,声音不由拔了高:“你一个女儿家说话怎如此难听,简直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怎么生了你这种不尊不敬的东西!”嘴上虽叫得山响,可她还是不自觉地将宽袖拢了拢。
林婉儿朝她手上瞅了几眼:“这对戒指和金镯上的花饰不是最时新的样式,如此俗落,倒像是黄二的风格。”
苗氏声音严厉,颇有不耐:“我今日特意没休息,寻你来说正事,不是与你在此闲扯的。”
林婉儿伸手揉了揉眉心,显然与她纠缠的有些累了,声音略有萎靡:“母亲有话则说。”
她心里一汪明镜,苗氏要说的无非还是与她婚事有关,毕竟她现在能从自己身上谋算的也只有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