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说有可能是飞来的暗器造成的。”鲍有正插嘴道。
“但我觉得是凶犯故意绕着血渍走。进屋前可能还擦干净了鞋底,所以也看不到泥痕。”申文杰目光笃定,“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大盗。”
“或许吧。那间书房的细软钱财已经全都不见了,包括一幅戴安道的画和一对鎏金香炉。”鲍有正说。
墨宸心里却想,画和香炉大概是家丁后来顺走的。
申文杰一手叉腰,靠在旁边的案台上。“是盗窃杀人无疑了,可就是作案凶器上有疑问,如果不能确定,那调查就无从下手。”
“切口齐整,没有拖割痕迹。这不是刀伤。”鲍有正说。
申文杰却不同意,“如果伤口是被暗器从一侧穿破的话,现场不可能找不到钉痕。所以这不可能是暗器……”
“你们争什么呐?”说话的是宗秀,他不知什么时候背着手进来了,带着那独特的笑,“崔显还没来吗?”三人纷纷说“没见到他”。
“咦,这小子哪里去了。敢无故缺勤,就不怕挨板子?”宗秀嘟囔着正要出去,看到他们围在尸体旁的情形,搓了搓手,“遇上难题了?都闪开,让我瞧瞧。”
众人连忙让开。宗秀看清那具尸体后,笑容消失了。
他俯下身,眼睛盯着郑升脖子上的伤口发愣。
“谁报的案?”
“被害人的家丁。”
“什么性质?”
“初步认定为盗窃杀人。”
宗秀听后没说话。
“死者究竟是什么人?”墨宸故意这么问。
宗秀直起身子,“这人叫郑升,库部一个曹官。”那狡黠的笑又恢复了,“凶器就是匕首或短刀,刃身异常锋利。而看不看得出拖压的痕迹,未必都是武器原因,跟杀人者的技艺也有很大关系。”
听到这里,申文杰抱着手臂,得意的看向鲍有正。宗秀问墨宸:“你觉得呢。”
“很有道理。”墨宸点点头。
“这不是普通的盗匪,手法更像训练有素的杀手或刺客。而且兵器也不错,大概价值不菲。”宗秀挑了挑眉,“这么有钱的杀手却去偷一个小曹官,真有意思。”
“说不定有什么别的原因。”墨宸的嘴巴略微撇了下,看不出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以前我们也接到过类似的案子,比如仇杀伪装成盗窃,或是路见不平伪装成意外身死。”
“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宗秀笑着拍拍申文杰,“你们干的都不错。往下接着查吧。”
说完他就背着两手踱了出去。
墨宸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骂自己:真蠢,当时不该用诡携的,这个老狐狸别是嗅出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墨宸才猛然想起姜忠的案子还没呈报呢。
他连忙追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