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向时微凉如玉的触感不同,或是因为情动,龙角也微微有了热度,色泽上也是粉粉嫩嫩的,里面像是有缕缕红丝流转。
龙角有了,寒江雪当即祭出九生草。
经过龙角的喂养,九生草对龙角有了天然的亲近,一放出,它便自动覆于龙角断口处。
看着九生草顺利的发挥它原有的功能,寒江雪松了口气,趁龙角还未修复好,他也要及时进行下一步了。
墨清池的灵府依旧任他出入,寒江雪慢慢躺下来,以前额相贴的姿势,二人重新卧躺在一起。
细细看过熟睡的墨清池最后一眼,指尖勾过他浓密黑直的眼睫,收回手,寒江雪缓缓闭眼。
与此同时,一道银雪流光从他身上飞舞而出,像是千万只萤火的聚集,在红帐华丽繁复的花纹之下,一个虚无的婴儿缓缓成型,他慢慢凝出手脚,雕刻出五官。
在帐内金光大涨之际,那几近透明的婴儿终于睁开了眼,他扫过那逐渐塑形的龙角,缓缓的,他靠近那名面容邪肆张扬的男子……融进他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头顶飘散的金光愈盛,两只尤为漂亮精巧的龙角重新竖立在那光洁的额前,与此同时,寒江雪面色更加惨淡,比他脖间的霜白领口更有死色。
终于,他动了,情急之下转头,那口直冲而上的温热被他无声呕了出来,大红被褥上湿迹一片,一朵艳丽的花不断伸展着身姿。
血线滴落,滴到床下衣袍之上,白袍绣红花,染红了他一侧袖角的银叶竹。
反弓着身子闷声呛咳,胸腔起伏巨大,像是有人用铁锤一下又一下击打肺腑,寒江雪死死咬住毫无血色的下唇,捂嘴的指缝渗下血迹,蜿蜒而下,攀至他的腕骨手臂。
好似疼极了,如同一只被挑上岸的鱼,他艰难转身,幼儿自通的简单的动作让他大汗淋漓。
一手蜷在胸前,寒江雪调动姿势缓缓贴上身前滚烫,在那人下意识的搂抱中,他浑身一震,眼角一滴清润无痕滚过,眼睫轻颤,他埋进那人紧实的胸膛。
刚才狼狈至极时也平静淡然不见喜怒的眉眼变了,寒江雪紧蹙着眉,在墨清池怀里,他展露着这副身子此刻最真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