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僵硬,微转过身子的雄虫像是在平复什么,可他在平复什么呢?
这里是他的主场,所有的一切以他为先,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不瞒呢……
二百被突然发声的洛殊吓了一跳,圆润的手一掉,它和洛殊来了个眼对眼,看出殊殊的不适,二百理直气壮的身板又软下来了。
“殊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事。”
借抚平胸前配饰的动作捂住胸口的手拿下,突然蹿上来的异常如潮水般下涌,洛殊各方面恢复如常,他转眼看向阿霍斯。
那张桀骜锋利的面容依旧冷淡不见情绪,没有任何的冒犯举动,甚至是恭顺,可那一刻陡然窜起的暴虐是为什么……
拢于袖间的指骨捏的发白,脑中闪过一幕幕血腥的记忆,有什么东西正在侵占大脑,妄图支配他做出一些可怖的举动。
“你们都下去!”猛地背过身,洛殊独自应付起不受他控制的未知事物。
雄虫喜怒无常,众虫习以为常,阿霍斯和医生随即听令,走到阶下,踏出紫藤的覆盖范围之外,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思,他回看了一眼。
雄虫单手倚在一根木质藤架上,暗色的眼眸罕见的垂着,双唇抿直,他本就阴郁的面容此时更加阴沉,冰白的手上青筋暴起,随着那只手的收回,他整个身躯下跌,他忽的蜷起身子。
只是一个一瞥,阿霍斯在见到他倒下之前就转回了视线,见到雄虫狼狈的后果不是谁都能承担的。
医生听到不同寻常的动静也是僵住,在回头之前,已经有另一只身手敏捷的虫子将雄虫扶住。
阿霍斯转头,雄虫果不其然已经被好好扶住,退开一步的脚收回,他淡淡的站回原地,对周围虫的兵荒马乱没有丝毫反应,像是一个事外人,他完全不能与周遭的虫子共情。
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后,洛殊又回到了那天手脚发麻的状态,无名的疼不知是从哪儿窜起,导火线似的一下穿透四肢百骸
在一众惊呼之下,他彻底的失去意识。
闭眼的最后,站立位置的巧合,他正对上了阿霍斯,阶下的阿霍斯无言站着神情不明。
最后这一刻,洛殊再次看到了那次他熟知的东西,以旁观姿态漠视一切的傲然,他许久都没在那双眼里看见的傲然……
一阵兵荒马乱,雄虫被其他虫子安顿回房检查身体,阿霍斯则继续跪着,这次他跪在门外,不同于之前的夕阳西下,现在是太阳当空,正植晴好。
看着自己这双手,阿霍斯逐渐出神。
双手的伤口早已止了血,火辣辣的疼褪去,现在只剩些密密麻麻孔洞。
雌虫的身体一向不同一般,而他的身体更是像钢铁一般,体质测试他是佼佼者,论等级他也是……
可现在这些未毒的小刺竟然能轻易的伤了他……究竟是之前走捷径恢复药物给他带来的损伤,还是那层药膏的作用,或者……是那娇弱的花有什么不同。
短短的一段时间,阿霍斯想了很多,想的明白想不明白,趁无事可做,他都想了个遍。
他想不通这只暴虐雄虫今日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情绪波动是为了那一点相似之处?是因为他无意之中破坏了那点相似之处……
不可否认,要不是暗中的波涛不断,今天他竟是要快过所有人去接住那只雄虫,那是不经过意识思考的举动,可是……那是绝不应该的。
抚住胸口的位置,淡漠的的脸上出现疑惑,阿霍斯久久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