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帅离开的时候，王修还在沉思，杜康伸出手，想要叫住范帅。但看了看王修，还是算了，他要等王修醒悟。衙门一摊子事等着他，好兄弟死了，县丞也没了，不说各种政务。光偷鸡摸狗的案子都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各种事还要往上汇报，光汇报也需要王修的手笔才行。

犹豫之下，范帅走远了，本来想起来让范帅支招的，现在也成了泡影了。不过好在刘村近，等王修帮忙，他随时可以去拜访。

“明白了，某这便去公衙，明府见谅，某心情实在不好，误了汤县，罪过。我儿某定让他重振心性，也教明府费些心思，拜托了。”王修突的站起来，就披着头发，胡乱的洗了两把脸，破天荒的拉着杜康手，像个领导交代后事一样，整个人大转变。

“我倒无所谓，也是应当的，你家蒙此大难，我亦是有责。不过，若真想贤侄重拾信心，恐怕还得先生出面，若能拜在先生门下，还愁贤侄未来吗？”王修态度一转变，杜康也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了，连对王修儿子的称呼都变成了贤侄了。

“你不知晓，这几日县衙的公事堆积如山，我友也撒手人寰，你若再不出门汤县都将倾覆了……”府上的下人和趴墙角的王当一脸懵逼的看着联袖而去的两人，反复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

“先生就是先生，太厉害了！”王当握着佩刀，摇头晃脑的跟上去，连范帅走了都没眼前这两人有吸引力。能把两个天争地斗的人，瞬间变成亲兄弟一样。不过这怎么看也是汤县不得了的八卦了，自己还是第一手知道的人，不行，怎么也得让几百兄弟也知道。

说干就干，杜康和王修紧赶慢赶往府衙走，王当却朝着军营跑，大街上很多人瞪着眼看着杜康和王修。

“天！我看到了什么，县令和县尉？”

“假的吧？这两人不是一见面就吵个不停吗？”

“大事啊，简直大奇事……”瞬间，汤县的大街小巷就杜康和王修之间的事开始了夸夸其谈，没啥娱乐的年代，八卦可是最大的娱乐了。有说俩人因为剿匪闹矛盾，又因剿匪和解了，也有说上面官差调节。但是，有些过分的却说俩人说不得是不是冤家骂出感情了，成了断袖之癖……

当然，也有人怒斥这些人乱嚼舌根，大多都是受到杜康或王修接济或帮助的。脾气暴躁的当然拳脚相加，闹起了打斗事件，这一看很多人才幡然醒悟，拉开打架的人。

若被官差拿获，上了公堂，那大家就成了诽谤朝廷官员了，挨板子了不划算，万一吃了牢饭就完了。谁家没有个上老下幼的，这犯了事谁来撑起一个家？这议论的事，再也不向陌生人说了，只是找三五个好友，煮一壶茶水再悄悄八卦。别说，这种偷偷议论的感觉似乎……更爽了！

要是范帅知道事情发展态势，恐怕也会留下来喝杯苦涩咸的茶水，毕竟古人八卦他还是很感兴趣的。不过他现在正在朝汴州飞奔，去追赶车队，小小的身板骑在高头大马上尽情驰骋，时不时还张开双臂来几声怪吼。

几个月了，这骑马的感觉依然很爽，和以前骑摩托有不同的感受。每每夸上马匹他更有一种豪迈油然而生，一种面对千军万马也毫无畏惧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马匹给他的。他问过叶枫，而叶枫的感觉则是豪迈，有种自由不羁肆意放纵的感觉，却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这个问题，只能从草原得到答案，他们热情的好客之道，豪迈的性情，都是中原民族不明显具备的。也许，这就是胯下马儿赐予的。

“公子，您慢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