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样过了一个礼拜,我的礼仪学得不错了,交谊舞也很流畅了。
就在我想着通过顺从来取得程天林的信任,从而放松对我的禁锢时,他又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上次医生来为我做检查,取走的血样,经检验,我是地中海贫血基因携带者。
这是一种遗传性疾病,基因携带者可能一生都不会发病,也可能有骨骼和肝脾的不良症状,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显然,这个毛病对于我本身并不致命,可如果继续遗传给孩子,她的弱小生命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因为他并没有在公馆,所以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一个礼拜后他再次回来,我才知道。
他像是知道了一件让人觉得大快人心的事一样,半夜十二点多,嘴角含笑地拎着化验单,出现在我的床前。
而我那时睡意正浓。
“怎么办呢?我倒是很想让你给那个卫栩生个孩子,留个念想,可这都是天意啊!”他低头看着我颤着手握住化验单,无比的幸灾乐祸。
50%的可能,小生命是会和我一样携带基因,还是显性基因造成先天性的身体障碍,我不敢去赌。
“要不要生下来,你自己决定。”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走出我的房间。
我手抚摸着仍旧平坦的小腹,躺在床上,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视线被泪水模糊。
连着三天,我没有起床,水米未进。
第四天,大婶再一次走进来。
“先生说,让你马上起床去吃饭,如果等不到你,他会让孩子的爸爸来决定,孩子的去留。”
卫栩,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我消失他尚且不能接受,又何况现在知道我落入别人之手,他却无能为力。
如果再告诉他,我怀孕了,但囚禁我的人并没有想要放走我,而且现在孩子可能还会有先天疾病。
接连的打击……他那么脆弱……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我怎么做,你才可以放我离开?”清晨的餐厅,我低着头,平静地问他。
“与你做什么无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放你离开。”他微笑着吃早餐。
“就打算一辈子把我困在这儿,满足你报复的恶趣味是吗?”我认命地笑笑。
他看着我笑,有些疑惑地皱皱眉。
“孩子的事,怎么考虑的?”他继续提出让我更难过的问题。
“生下来。”我直视他,目光坚定。
“这么不负责任?把病遗传给孩子?”他讽刺一笑。
“或许是吧。不知道我的妈妈当时是不是知道她或是我爸爸有这种病的基因,如果知道,她还是选择生下了我,那我很感激她,让我可以来到这个世上,走这一遭,虽然经历多为苦难,但心中依旧充满希望。”我笑着望向窗外。
“别跟我提你的妈妈!那个贱女人!”程天林突然暴怒,将面前的餐具全数推到地上。
瞬间碎裂声乍起,我被吓坏了,站起来躲到墙角。
“先生!别!”大婶见他朝我大步走过来,第一次主动挡在了我面前。
“滚开!”他用力一挥,大婶整个人撞到墙上,吃痛地哼了一声。
他抓握住我的脖子,将我拎起来。
他大概有180的身高,硬是将168的我,拎到与他对视。
“你的妈妈,你不提她还好,提到她,那我就告诉你,她死,就是因为你的存在。”说着,他的手紧了紧。
我觉得血气上涌,脸上火烧一般炙热,汗珠滚滚流下,呼吸已经几乎要停止了。
就在我眼前已经出现一道白光时,他松开了我。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许久才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抬头却发现他已经不在。
大婶揉着肩膀,朝我走过来,把我扶起,让我坐在餐桌旁喝些水。
我的手是抖的,呼吸也是抖的。
“大,大婶……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妈妈……我不能提?”泪水不自觉滴落,气息依旧不稳。
“我,不能说。”她仍旧心有余悸,不敢再多嘴。
刚回到房间,门就被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