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阿主接受达宁的吻,懂他的意思,没有说什么,爱人之间的占有欲不是现在的达宁能懂的。
滑滑反光,冰凉坚硬的鱼鳞,手感很好,就像在触摸在阳光下回归平静,变得温柔,没有波澜的大河,一时间有了全世界。
释阿主很喜欢,他偏头亲了亲达宁的脸颊,轻轻喘气,在他耳边意有所指,道:“就这个形态,用鲛人的形态。”
传达出来的意思太明显,意识到男人直白的向他qh,达宁红了脸,心里明白,用鲛人这个样子对他来讲是非常不利的。
措不及防,鲛人瞬间爆发力量,大力推开释阿主往水里游去,想要逃避,他反转身体入水,过长的鱼尾却在调整入水姿势的时候不小心露出水面。
鱼尾后端有半米长如同薄纱蝉翼一样的尾尖,在水里可以像曼妙的白纱绽开,灵动美丽。
释阿主反应迅速,很快从意外中出来,在达宁彻底躲进水底之前,手掌挥过,抓住了实肉的鱼尾,轻松一提,把原本要逃跑的鱼给提出了水面。
“?!放开……”
达宁感到头脑充血,眼前一黑,唯一能施加力量的鱼尾被人捏住,控制了他的全部行动,突如其来的桎梏让他没来由的惊恐。
他绷紧腹部,支起上身,像鱼一样扑腾,抬腰挣扎,倒立的姿势把全身最柔软的要害展现出来,比平日里的危机感更加严重。
达宁苦苦挣扎,因为倒立的姿势不舒服,加上捏他的人力气极大,所以他抬眼望着罪魁祸首的眼神里带有不满和可怜。
抓着的鱼鳞很光滑,达宁又不要命的乱动,释阿主担心过度倒立着的姿势挣扎伤了他,另外一只手立刻从下面抄起他的腰,把他横抱在怀里。
终于有了依靠,达宁搂紧释阿主的脖子,松了一口气。
他转眼看男人得意的笑颜,满脸不高兴,释阿主和他贴着额头,强忍下笑声,道:“回房间。”
皇会第一天
露空圆顶下的大理石圆桌上举行的第一场会议,各个主族家族的代表已经来到了主殿上落座,其余官员和小族代表则分散在其他别殿。
整个皇会大堂安静肃穆,十几个别殿的门开开合合,传出激烈严肃的讨论声,准备好的大量钢笔和墨水物尽其用,每个人在纸上写下各种意见。
投票不断进行,拿出来的废纸铺满了整个大堂。
源源不绝的资料送进来后,又有精简的条文报告密封完好,汇总完成之后,放在红绒托盘里送到主殿。
数百名仆人忙忙碌碌,却又井井有条,寂静的走廊上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外界的侍卫和军队把守,站立的队伍到五百米开外,周围没有一点点声音。
威严的声音从主殿传来,森苍家族的族长狄尼在听完艾以的讲述后,他语调低沉,双手随意搭在座椅的两侧,幽蓝的瞳仁加深几分:“药师初文未逃其毒手,这种挑衅,皇都忍不得。”
直径六七米的圆桌上只落坐了十几人,会议室空旷,一个人说话,即使不刻意加大声音,依旧清晰响亮。
连耶点点头,没说什么。
皇会很正式,他头上带着象征皇城国主的皇冠,虽然面色依旧青灰羸弱,但是举手投足依旧有身为皇族的高贵气质和气场,犀利果断的眼神和铿锵有力的声音与他虚弱的身体并不相符。
他微微眯眼,转向一旁的法官,肃声道:“中流。”
话落,高傲内敛的女人平静开口道:“情况棘手,影响广泛,考虑牵扯的人过多,确实不适合一一抓捕。”
特力巴伦扶了扶面上的眼镜,露出精明的目光,散发上层阶级的精英气息,仿佛就是为了政事而生。
他漫不经心道:“浸水腐烂的种子和已经发芽的种子本质一样,罪恶的生长只是时间问题。”
“不及时补救,选择一窝端,损失会更大。”艾以望向沉思的大皇,修长干净的手指没有一丝赘肉,握住一支质感很好的钢笔,敲了敲面前厚厚的一沓资料,发出沉闷的响声。
狄尼侧目而视,脸上的刀疤和魁梧的身材让他看上去凶神恶煞,并不好惹,他沉吟道:“可是,耗时耗力耗材也不是长久之计。”
特力巴伦嗤笑一声,靠在椅子上,摆摆手,泰然道:“这些损失,富强的皇城承受的起。”
拜一灵活的转了转手里的钢笔,眉宇因为特力巴伦的话蹙起,正色道:“圣恩加力,不必要的损耗没有必要去牺牲。”
中流一手拿笔,一手拿本,随时记下值得记录的东西。
她的眼神睿智,充满女性的知性和耐心,穿着一丝不苟,正经沉稳,分析道:“目前为止,从国库出发并不适合持久战,速战速决符合当下皇都的情况。”
她拿着国库的资料和军堡的武器库数据,前后翻了翻,着重画了几个圈,交给一旁的仆人,递给了高坐的连耶和身侧的艾以。
静听很久的释阿主听明白了中流的意思,想到这种办法的后果,不禁攒眉道:“从民众下手,拿无辜人开刀,就符合吗?”
特力巴伦眼神里闪过一抹寒光,冲他笑道:“坏种结坏果,我们又何必执着去挽救。”
释阿主合上手下的资料,缓缓靠坐在座椅上,双腿交叠,面无表情的迎上特力巴伦的视线,道:“未知的结果要种下才知道,该整理的整理,该消灭的消灭,因为嫌弃下功夫而不去做,也是逃避责任。”
身旁的狄尼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最后是否来得及,也是难说。”
“没错,万一最后情况严重,这责任谁承担?”
“说来说去,就是杀肥猪的事情,我们谁来干的问题。”
艾以刚毅俊美的面容更加冷硬,直视刚才泛泛而谈的特力巴伦,冷声打断其他人,肃然问道:“是好是坏怎么预知?”
听见艾以问话,特力巴伦死去的兴趣回笼。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心里人,支着下巴,微微挑眉,语气里有些狂妄,傲然道:“规则定义,自然是上层者和胜利者的话语权。”
“先皇曾言,民心所向即为胜利,破局之战前,战火连天,喜好战功,民不聊生,最为严重的是民心受损。”释阿主从容不迫的说着,瞬间把众人带回了十几年前。
拜一眼冒蓝光,点头认同。
他凝思片刻,放下转动的钢笔,双手交叠,两臂弯处撑着桌面,支起下颌,继续说道:“后来反叛,经历了五年之战,现在又毁民众信仰,对皇都怨声载道也会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