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男低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初令,可爱纯情的脸上满是得意,他好心提醒道:“别想毁了我的羽线,掉下去的是你。”
翅膀煽动上升,冷风刮在脸上,人类生理反应带给初令强烈的危机感和不适,他头脑快速运转,思考脱离处境的办法。
“刚好,我的领袖想要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吧。”
距离地面的高度越来越高,周围的房顶大面积出现眼前,一览无余。
初令咽下口腔里的鲜血,稳住自己,他用手抓上面前连接二人的羽线,腰部用力一挺,身体上抬,竟然被动变主动,揪住了羽男的领子。
“松手,快松手。”
身体在空中晃了起来,羽男被这变故惊到,比起要掉下去,他更心疼他今天新带的领结。
本以为手里的人没了气力,没想到这人的腰腹核心力量这么强。
“……”初令充耳不闻,另一只绕到他身后,摸上他的翅膀,用力一扯。
“啊啊啊!”
尖叫划破夜空,无比凄厉惨烈,空中迸溅出大片鲜血,初令的手里也多了一块翅膀,翅膀上掉下来的羽毛沾染红色,随血雨飘落地面。
他们一起坠落,初令推开他,调整好身体落地的姿势,药灵护体,他稳稳落在地面上。
他们飞的很高,可是距离不远,最后依旧降落在小巷子里。
羽男爬伏在地上,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他艰难的撑起上身,不甘心的动了动左边的翅膀,什么也没有。
撕心裂肺的痛麻痹了他的大脑,他想伸手捂住伤口,可探到伤口,伤口被刺激,又是一阵巨痛。
“好疼……”
他来不及站起来,初令扔掉手里的残翅,来到他身后,一脚踩上他的后背,把他的身子重新按回地上,丝毫不留情。
石子摩擦稚嫩的脸颊,周围是血腥和灰土味,疼痛让他没有反抗的力气。
初令面无表情的注视他,无视他的痛呼和哭泣,他伸手,拽住了羽男的另一边翅膀。
“你的同伴还不出来,看来,是你的声音不够大。”手臂开始用力,初令面容依旧清冷矜贵,只是目光变得骇人。
因为害怕,羽男双眸圆瞪,泪水充斥眼眶,就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女孩,他双手狠狠抓进地面,怒道:“你……”
这种威胁是有作用的。
身后有人靠近,初令轻轻偏头,躲过了一把短刀,他松开双手,转身面对一直以来躲在暗处,用异能打伤拜一肩膀的人。
带着面具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初令觉察他有几分眼熟,那双赤红双瞳里的精明和锐利不加掩藏。
男人用担忧的视线看着地上抽搐的羽男,注意到这细节,初令把人从地上提起来,寒声朝羽男道:“回去告诉你们领袖,想抓我,让他和克卜勒亲自过来。”
话落,他顿了顿,又改变了注意:“算了,死人是传不了话的。”
他手一松, 羽男又狼狈的爬回地上,男人冲了上来,知道男人会伸手去拉羽男,初令没给他机会,他抓住男人的胳膊,两个人瞬间撕打在一起。
初令并没有急着攻击对方的要害,在短时间的打斗中,他觉得男人的出拳招式和攻击姿势似乎在哪里见过。
“看来,我的爱人,教会你许多东西。”初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的动作一滞,可很快恢复正常,他出拳极快,几乎看不见具体在哪里,只有持续不断的残影。
过猛的攻势逼得初令后退,他找到破绽,左腿后撤,脚稳踩地面,右腿弓步猛的借力,向前冲向男人。
掌心包裹男人的拳头,初令反手一拧,为了避免手骨被拧断,男人手腕一番,双脚起跳,离开地面,身体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
初令依旧没有松手,动作没有任何中断,他五指掐住男人的手臂,使劲往后一拽,过肩摔过男人重重的身躯。
男人如离弦之箭,甩出很远,他很快站稳,双足轻盈落地,余光注意到旁边的东西,抬腿把堆放在墙根的木箱朝初令踢了过去,初令来不及躲闪,他抬腿劈开,轰的一声,木材四分五裂,掉落一地。
忍着飞溅而来的木屑,初令借此机会,踩上一旁的墙壁,起跳,空中屈膝,用膝盖骨重重给了男人一下。
颧骨火辣辣的疼,面具也随之掉落,意料之中的面孔出现眼前,初令没有诧异。
“既然认识,就不必以面具遮掩躲藏。”
“呵……”
特力巴伦揉了揉脸颊,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面具,一言不发。
初令也并不想听他解释,哪怕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初令的攻势仍不给特力巴伦休息调整的机会,他动若飞龙,步履稳健,一连贯的动作很快接上,不做停留。
又一脚飞踢过来,特力巴伦曲臂护在脸侧,缓冲攻击力,他知道异能的直接攻击对药师没用,特力巴伦换了思路,他用异能加持自己,瞬间变得力大无穷。
人类的身子精力和力量是有限的,可是异能加持下的异能者,耐打耐受能力要强的多。
特力巴伦有异能,初令就用药灵,药灵化成一道道光锋,无情的刺过去,特力巴伦躲开,光锋落在地上,割出来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痕迹。
特力巴伦的拳脚功夫是艾以多年指导出来的,他运用熟练自由,出神入化,要想拿下特力巴伦,初令需要费点时间和力气,可他有十足的信心。
一把利箭横插二人中间,初令往左看去,只见刚刚还倒在地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羽线从后背绕出来,汇集在身前,又快速形成一根利箭。
长弓握在手心里,利箭搭上,有目的的冲向初令。
而这时,箭竟然悬停在了空中。
艾以挺拔有型的身躯直直站立在初令的前侧方,他横臂挡在初令面前,稳稳的把朝初令飞驰而来的箭抓在手心里,牢牢接住,纹丝不动。
他用力一握,不费一丝力气,箭被拦腰折断,缠绕在一起的羽线重新散开,变成一条条细线,飘在空中,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