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殿之前,初令回到医所,他需要看一下医所的情况。
“你先进去,我处理一些事情。”
隐卫把逃跑的羽男给带了回来,他们架着虚弱的人站在艾以面前,等待艾以的问话。
艾以俯视面前虚弱的人,问道:“一个月前,北部几个镇子的粮仓被烧,是你们干的吧?”
资料上说,纵火犯是镇子的几个村民,几次出事之后,各地城镇的警猎便有了防备,一次幸运,当场抓捕了纵火犯,他们神情呆滞,动作僵硬,像是被人控制,警猎通过异能检测什么也没有发现。
能控制一个人的行动,却没有异能残留,羽线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羽男没有回答,他垂着脑袋,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般软在地上,后背大面积的创伤和撕裂染红了他的衣服,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姿态。
过了好一会儿,见询问没有结果,艾以没有了耐心,他摆手让人把他同特力巴伦一起带回军堡暂时关押。
这个时候,从天空中降落一个身影,是安德过来了,他收起翅膀落地,一看见艾以便询问道:“哥哥,反叛者在哪?”
从得知今日艾以初令与反叛者碰上面,安德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话落,他也注意到了被人架着的羽男,艾以简单和他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安德上前,冷脸拽起羽男的头发,眼里的赤红风暴愈演愈烈,他朝艾以道:“把他们交给我吧。”
把他们交给安德的下场,艾以再清楚不过,为了避免安德失去分寸和理智,艾以安抚道:“不急,先带回军堡,等他们清醒了,我还有事情要问。”
艾以既然发话,安德心情不爽的放开手里的人,只能作罢,以防万一,担心路上出差错和意外,他打算和隐卫一起去一趟军堡。
“北部粮仓的救济粮是谁负责的?”艾以朝安德问道。
“国政部安排,皇都军队护送。”安德回答道。
皇都军队是由作为上校的特力巴伦掌权的,如果他要在里面动手脚,很容易。
值班的药师医师处理的很好,他们安抚病人的情绪,并没有大面积惊扰到休息的病人,住院楼一切无恙。
房间里漆黑一片,隐约听见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拜一逐渐转醒。
窗帘被拉上,厚重的棉质一点也不透光,挡住了外面的一切,光线,声音,景色。
拜一揉揉脑袋,他感到胳膊发麻,关节发凉,身体各处也是酸痛难忍,他蹙眉打量周围,发现这里很熟悉,是哪里来着?
身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好吗?”
下一秒,床边有人打开一盏幽暗的小灯,初令把灯光调到一个合适的光度,柔和的光不至于那么刺眼,也给房间添上一点亮。
“初令?”拜一揉脑袋的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初令办公室的休息室。
“嗯。”初令轻声回应他,制止了拜一想起来的动作,“躺着吧,别起来了。”
“我怎么在你休息室里?”
“你不记得了?”
“……”
拜一幽蓝的双眸盯着天花板,让脑子慢慢运转起来,回忆渐渐清晰。
他在和面具男打斗,然后,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他担心异能伤到她,把她抱起来,想让她远离这边,后来……
记忆到此为止,太阳穴疼起来,之后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听完拜一说的,初令也连起来一个大概,他用药灵检查拜一的身体,没什么事情,休息一下就好了。
拜一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很苦恼,见状,初令劝道:“不用想了,人抓到了。”
“……那挺好的。”拜一松口气,他头脑现在乱成一锅粥,也没有多问。
初令想着艾以,他站起身,重新熄灭那盏夜灯,嘱咐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今晚你在这里睡吧,好好休息。”
“麻烦了。”
褪去的睡意回来,拜一呼口气,闭上眼睛,放松身心,他确实感到乏累,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他刚刚从狼人形态转化回来。
初令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没事,晚安。”
“嗯,晚安。”
往医所大门去,初令远远就看见了艾以和安德站在一起,他们在交谈着什么,兄弟二人站在一起,身姿长相惹人眼球。
在昏暗的背景下,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他们散发出来的气场。
艾以也第一时间看见了从医所出来的初令,他默默注视初令越走越近,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自觉的叹口气。
这引起了安德的注意,安德同样注视着朝这边走过来的人,他感受到哥哥心情不佳,而唯一能影响艾以情绪的人只有一个。
安德询问道:“嫂子又惹哥哥生气了?”
“他学不会乖。”艾以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要我说,很简单。”安德挑眉,嘴角露出来一抹残忍的笑,他给艾以出了个主意,“哥哥打断他的腿,把他囚禁在身边不就可以了。”
艾以随意依靠在马车上,轻笑一声,既没有马上肯定,也没有立刻拒绝,他拍了拍安德的脑袋,道:“胡说八道。”
三个人简单告别之后,安德去了军堡,艾以和初令回了北殿。
北殿
这条鞭子很特别,打在人身上,除了疼痛,不会留下一点的痕迹。
初令跪在地上,赤裸上身,老老实实的挨着艾以的鞭子,一声不吭。
在艾以身上,他总是失算,自作聪明的下场就是惹得艾以生气,自己吃点苦头。
鞭子划破空气,一声声骇人清脆,初令知道,这点力道甚至不到艾以全部力气的十分之一,挨罚没什么事,但是让艾以生气和担心是他最害怕的。
鞭子折叠握在手里,艾以绕到初令身前,单膝蹲身,他动作轻柔的抚摸初令刚才被拜一咬伤的肩膀,初令处理的很及时,白皙的皮肤上连一点伤疤都没有。
他平淡问道:“有什么想说的?”
爱人身上有他的血契,他可以感知到初令的一切,初令说他没受伤,艾以是不相信的,哪怕初令是药师,把伤口处理的极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可是规矩要立好,初令不能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初令的任何事情他都必须知道。
撒谎,欺骗和隐瞒是艾以最不想初令用在他身上的。
见艾以有消气的迹象,初令半垂眼帘,低头认错,态度无比诚恳:“我错了。”
初令想去抱他,艾以用手上的鞭子抵住他的肩膀,不准他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