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他太敏感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明明自己是他哥哥,生气了就冲动地跑下山,还要弟弟来哄他,如果换作他是孔令榆,他才不这么低声下气的哄人呢。
想到这儿,他也觉得自己太作了,又不好意思起来。
“我自己能走,又不是腿受伤了,你把我的小狍子抱回去吧。”说完这句话,他捂着伤口叫了一声“真疼”,领着猎犬们头也不回地向小木屋走回去。
孔令榆松了口气,去雪地里拔出仍然把头插在雪堆里瑟瑟发抖的傻狍子扛在肩上,快步跟了上来。
两人回到小木屋,孔令榆第一件事就是帮米乐处理伤口。
他刚才说的话也不全是吓他的,米乐两肩的伤口各有五六条,深的能有2-3厘米,向外翻着皮肉。
米乐在外面的时候还没觉得特别疼,进了屋暖和过来,伤口更是一跳一跳地,疼得他冷汗直流。
孔令榆也心疼得直皱眉,先帮他清理了伤口,又烧了干净的细烙铁给他止血。
米乐看着他手里的烙铁死命挣扎,“孔令榆,你要屈打成招吗?”
孔令榆本来就已经心疼得不行了,米乐受伤,比伤在他身上还让他疼,只能软软地劝道:“乐乐你乖,我就烫一下,咱们没有抗菌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山,不烫止不了血,也消不了炎。”
米乐抵死不从,“你让我自生自灭吧,我怕疼。”
孔令榆好言相劝,“你现在也是疼,疼完这一下,之后就不疼了,真的,我小时候受伤爷爷也这么烫过我,一点儿也不疼。”
他说着,还撸开裤管给米乐看自己的伤。
米乐伸头来看,啥也没看见,就见孔令榆一把将他按倒在炕上,眼明手快地将烙铁按向他的肩膀。
“啊!——”米乐疼得尖叫出声,“孔令榆,你他妈敢骗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乐乐,你坚强点儿,你不是说以后要当猎人吗?怕疼当不了好猎人。”然而这一下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听到米乐喊疼,孔令榆也急出一身汗,手底下却一下没停,“嘶——嘶——嘶——嘶——”几下烫好了所有伤口。
米乐疼得抽筋,躺在炕上瑟瑟发抖,等孔令榆放开他时,肩膀上还冒着袅袅的白烟。
孔令榆烫得很有技巧,除了出血点哪里都没碰到,却还是疼得米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
他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孔令榆又问:“这个得缝针,不缝的话肯定留那种很厚的疤,但是缝针会很疼,你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