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砚在公仪挽搬来公主府第一天就上门拜访了,在宫中有诸多不便,她搬出来了……自己也理应上门祝贺一句。
如今,可不能只称呼她为公主殿下了,她有了封号,叫永乐。
“见过永乐公主,微臣特来祝贺殿下。”
男人弯腰恭敬行礼,递上了自己带来的礼物。
“免礼。”
她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谢林砚了,上次见面还是在上次。
只见男人双手捧着一叠书籍,她本来没什么兴趣,但看见书面上的字样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男人望着她缓缓道来:“前些日子殿下说起想看话本子,微臣便去民间寻了些,不知殿下可满意。”
谢林砚与几年前见到的模样有很大不同,他的肤色如今黄了不少,多了几分成年男人的气息。
前些日子?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吧?
当了官儿,他的书生气也褪去许多。
印象中的谢林砚一直是文绉绉满腹才华的,看来经过这几年官场的锻造他已经成熟很多。
至少他看着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不敢直视的少年了。
少女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随意翻阅,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她就知道谢林砚很用心准备这个。
想起他曾经送的珊瑚手串,她戴了几天就压箱底了。
她的首饰太多,本来没想戴那串珊瑚手串,但他送的礼物的确合自己胃口。
想不到自己随口一提的东西他会记在心里,而且付出实际行动送给了她。
这么一对比,她好像有点不人道了。
“不过随口一说的话林砚哥哥竟还记得,本想着让手底下的人去寻一寻,没想到你就送过来了。”
公仪挽示意身旁的琉儿将东西收下,招呼着男人走进前厅。
“林砚哥哥真是我的知音,不,应该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我想要什么你都知道?”
谢林砚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直言道:“殿下喜欢就好,微臣自当为殿下解忧。”
的确变了不少,跟她说话都这么顺畅了。
她微笑看着男人,提议道:“没什么能感谢你的,不如林砚哥哥今夜留在公主府用膳如何?”
留…留在公主府用膳吗?
谢林砚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从没想过还能留在公主府用膳。
父亲常说公主身份尊贵,不是尔等配得上的。
他也明白所以不曾肖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成婚,只是他个人对父母包办婚姻最后的抵抗罢了。
也许到了年纪拗不过父母,他也会像许多人一样与一个陌生女子成婚、生子吧?
“林砚哥哥?”
少女轻柔的声音唤醒了他的思绪,他正想答应下来,此时一少年端着茶盏走了进来。
“不可。殿下晚间还有课程。”
离澈把泡好的茶放在谢林砚面前,俨然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模样。
“课程?本宫怎不知?”少女蹙起眉望向他寻求答案。
少年只是淡淡回道:“殿下忘了。”
他这么正儿八经的她还以为真是自己忘记了。
“什么课?本宫第一天搬进公主府,哪来的课。”
“皇上前两日才与我提起殿下射箭的进程学的如何,殿下记性不好,莫不是忘了。”
这说的她真有点怀疑了,如果是皇帝问起射箭的事倒有几分真实性。
只是自从纪韦死了以后没人监督她她也懒得那么认真去学了,因为她感觉学了也用不上,所以都是抱着佛系的态度去对待。
纪韦在的时候她会认真点,现在人都走了,也没人教她这个了。
她爹问的最多的就是读书,射箭这方面的。
不论这事是不是真的,识趣懂礼的谢林砚都会起身告辞。
公仪挽看着男人告辞的动作想再挽留一下,毕竟她拿人手短,总得感谢回去。
“既如此,我也不留林砚哥哥了,下次我再为你准备别的回礼。”
谢林砚张了张口,最后只是叹气道:“殿下,微臣并不是想要回礼,您不必与我如此客气,只要殿下喜欢微臣送的东西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么有天分的工具人不多见了。
她笑了笑道:“林砚哥哥如何觉得回礼是客气呢?自是将林砚哥哥视为重要之人,才想着要回礼。”
“换作旁人,本宫才懒得想回礼。”
她的一番话让男人心头一震,不敢置信的目光带着一丝讶异的欣喜,谢林砚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将心中情意藏在心底的谢林砚并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感觉双手有些颤抖,但还是强忍着心中巨大的惊喜规矩行礼:“得殿下厚爱,微臣受宠若惊,那便不打扰殿下了,微臣改日再拜访。”
“好啊,下次见。”
谢林砚步子一顿,回身再行礼郑重道:“下次见。”
公仪挽注视着男子慢慢远走的背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谢林砚虽然有点循规蹈矩,呆板,但却可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