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公仪挽对他倾诉情意,反派更是放言说这辈子也不可能喜欢她这种恶毒的女人,至此两人彻底闹翻。
公仪挽本就是公主,她放下身段讨好离澈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而他却说了那样的话。
在她解释自己才是香囊的主人时,反派却说香囊的主人是谁都无所谓,他只在意楚婉瑶。
再后来,小公主家破人亡,更是被逼得跳了楼,正是因为她穿成了公仪挽,她只想走剧情在不招惹反派的前提下完成任务,然后回到自己的世界。
少年眼中闪着一丝迷茫,他极为不解为什么她为什么对自己抱有敌意。
“你想多了,本宫待谁都一样。”
女子眼尾的泪痣绮丽无比,即便他知道她在敷衍自己,在面对她时,他一时无话。
那次狩猎会过去之后,他很少再见到公仪挽了。
回到公主府后,白术说楚婉瑶和纪慎卿被找到了,他们二人待在崖底下整整十日。
被找到那日,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山洞,模样亲昵。
至于这十日里在山洞中发生了什么外人根本不知,只是等纪慎卿回到府中时,他第二日便去楚家提了亲,其中各种猜测和谣言层出不穷。
有人说,是楚婉瑶和纪慎卿有了肌肤之亲,所以纪慎卿为了对她负责去提亲的。
也有人说,楚婉瑶腹中已经有了身孕,所以纪慎卿才这么迫不及待求娶她。
真相如何,有谁会关心呢?
她是知道这件事的,男女主有了肌肤之亲不错,但男主并没有真的碰她。
临近公仪挽十五岁生辰时,皇帝前一日派画师来到公主府为她作画。
他也终于再见到了她。
小公主每长大一岁画师就会画一幅她的画呈交给皇帝,让专人保存。
这是每年的惯例。
但今年,公仪挽看着那幅画却是不太满意。
“大人的画虽好,却欠缺了点什么,今日便罢了,本宫也乏了。”
画师将自己辛辛苦苦画好的作品展示在她面前只得到了这一句。
他已经画了十多幅画了,每一次得到的就是一句:“不满意。”
脾气再好的人也经不住她三番两次的折腾,他压抑着怒气问道:“殿下有何处不满?微臣只是一介凡人,您若是觉得微臣的画有不好的地方大可以指出来,微臣再重画就是了!”
倒是她的不对了,这画师一直埋头苦干画了十来幅,而她只是淡淡的一句不满意就打发了他,他当然有怨言。
“你且先回去,画的事本宫自会同父皇说明。”
就这样,他被打发走了。
离澈进到凉亭中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少女抱着猫儿一脸恬淡,她身着薄纱倚靠在软榻上。
这些年,她出落得越发美艳动人,如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
凉亭中摆放着画架,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美人画,粗略数去,得有十几幅。
听说为她作画的画师被气走了。
他捡起一幅,仔细端详。
画的确是好画,却少了点人气。
画中的美人少了些灵动,多了几分画师加进去的端庄严肃。
画上美人抱着猫儿勾唇浅笑,那一双眼睛却空洞无神。
眼睛是人的灵魂,如果这个画不好,那这幅画也就废了。
“你怎么来了。”
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嗓音无波无澜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逗弄着膝下的猫儿。
半妆美人神态慵懒,画中的美人美则美矣,却是不及她半分。
“殿下若不介意,让离澈为您作画如何?”
少女抬眸望他,眼如秋水。
公仪挽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离澈坐到画架前,开始提笔。
少女眉目如画,一举一动之间皆是妩媚,她眉间描了花钿,丹唇的唇脂鲜艳欲滴。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即使是他亲手作画,画中的美人仍不及眼前的少女。
他不满足于此,总觉得自己笔下的画可以更好。
画笔一点一点勾勒出她玲珑曲线,从眉眼到锁骨,轻盈的体态,莹润的肌肤,如上好的羊玉脂般柔嫩。
正值春日,她衣衫轻薄,笔端描绘着美人的衣裙时,少年的手顿了良久。
方才对于那画师的一点轻蔑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人好歹画了十几幅,他却在这一幅画上迟疑了许久。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了。
画至美人唇时,少年手中的画笔不动了。
他画不出她的美,画终归是画,少女神情间的漫不经心,即便他再怎么画也画不出那样的风情。
心头漾着奇妙的涟漪,离澈在美人画眼尾处点下泪痣,这幅画终于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