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陇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着那新科状元似乎对自己女儿印象不错,他会心一笑。
转头问女儿:“今年的新科状元,柳修竹,对他印象怎么样?”
“柳修竹?”
三个字在她口中过了一遍。
没听说过文中还有这号人物啊。
那新科状元生的一副白面书生模样,丝毫不逊色于谢林砚。
“不错,长得挺好。”
公仪挽给了这评价。
“今年十七,衬你正好,只是家世一般,你若不满意,朕再给你找几个。”
看来便宜老爹这是要给她找驸马了?
“父皇,人家还没及冠呢,您就想着祸害这新科状元。”
男人不认同道:“这怎么能叫祸害?公主配他不是绰绰有余?早日给你定下亲,等他及冠便让他娶你。”
男人凑近她耳边,悄悄指了指下座的男子,压低声音说道:“你王叔家的儿子,李恒,长得也不错。”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一身武服的男子。
那人长得一脸正气,一看就不是反派人物。
这李恒在书中可是有名气的,他是男主反皇帝的好把手。
“他今年十八,还未娶亲,等你及笄了父皇就让他娶你,如何?”
公仪挽斟酌了片刻,低声道:“父皇,儿臣才十五,你让人家等我三年吗?”
男人笑了声说道:“有何不可?能娶你那是他的福气!你可是朕最疼爱的公主。”
书中的神武大将军是他的父亲,这李恒继承家业,现在也是名武将。
而且他和纪慎卿关系不错,两人时常约着聚会吃酒。
因为和男主走得近,这一来二去他就认识了女主,一颗心从此就落在她身上了。
只是人家喜欢纪慎卿,所以他是女主的头号舔狗,哪怕帮助男主反了皇帝他也在所不惜。
到最后亲手把女主送上后位,也仍一直爱着她。
这大爱,换她可做不出来。
纪慎卿父亲死的时候,这李恒也曾经去找过他劝解他,估计已经和女主认识了。
少女摇了摇头道:“父皇,儿臣还小。”
书中出色的男子有一半都是女主的裙下臣,她上去凑什么热闹?
男人脸色一垮,“你都不喜欢?那朕再多找几个。”
“……”
栓Q,她还是个没成年的小屁孩。
这次公仪羡送了个璎珞项圈给她,公仪睿仁则是送了一套漂亮的头饰。对,一整套。
至于她的父皇,送了十套衣裙。
宴会到了很晚才结束,此时站在殿外已经能看见月亮挂于天幕。
众人陆续和皇帝告辞回府,她则像个花瓶一样站在他身旁。
站在皇帝身边就是个折磨,那些大臣跟皇帝告别之后总会说一两句关于她的,那些溢美之词她都快听出茧了。
直到谢林砚出现在她面前。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他缓步至两人面前,恭敬行礼,道:“见过圣上,见过永乐公主。”
“免礼了。谢爱卿,今日怎么没见你吃酒?”
谢林砚解释道:“微臣偶感风寒,身体不适。”
“原来如此,那回去可得好好喝碗姜汤。”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谢林砚惶恐低头,“劳圣上牵挂,微臣自当谨记。”
他抬头看了看少女,那人正目光灼灼盯着他。
少女一身华衣尊贵不已,黛眉远看如青山,像极了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她美到不似人间之物。
蓦然,少女清浅一笑。
“林砚哥哥要注意身子。”
谢林砚将头埋得更低,从袖中掏出一把扇子,递上前。
“家父虽已准备了礼物,但微臣还是想尽一点心。这是微臣准备的玉扇,夏季冰凉,小巧玲珑,适合女子。”
公仪挽拿了过来仔细看去,这是一把镂空的玉扇,下手雕琢精湛,的确是一把上好的折扇。
上面的花纹选自牡丹,扇骨牡丹花重叠,花蕊是镶金雕刻的,形态逼真。
如此精致的一把玉扇,定是出自大师之手。
“谢谢林砚哥哥,每次你准备的礼物我都很喜欢。”
有皇帝在,他规规矩矩的只能说表面话,“殿下能喜欢是微臣之幸。”
“天色已晚,微臣就先告退了。”
“林砚哥哥慢走。”
目睹了所有的公仪陇没说话,此时公仪羡和公仪睿仁从后面走来。
一来就听到了公仪睿仁欠扁的声音:“人家对你可真够好的,年年亲自给你准备生辰礼。”
这一句话点醒了公仪陇,思索了一下,遂问道:“小挽喜欢他?”
公仪挽一看这老爹又打起给她赐婚的心思,连忙道:“父皇,您省点心,儿臣才十五呢。”
公仪睿仁适时地拆她台,“十五,人家都定亲了,还小呢?”
少女不满嘟囔:“皇兄此言差矣,我只是想一直伺候父皇罢了,难道孝心也是一种错?您若真想让我定亲,不如您先定个婚,成个亲?”
男人转头看了看他,颇为赞同,“小挽说得对啊,你都多大了还想着玩,小挽都比你有觉悟。”
他现在是引火烧身,只能暗道倒霉。
公仪睿仁“呵呵”冷笑,索性摊手了:“得,我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