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不到,一向严于律己的纪栩文会贪污这么多金银。
虽然坊间有传出他喜好男风的小道消息,但大多数人都认为那只是信服不了的谣言罢了。
毕竟纪栩文有个恩爱无比的妻子和孩子,平日总听说纪栩文对他的爱妻多好多上心,谁又能想到,他会好龙阳之癖呢?
这事一出,纪栩文的家产被查封,在他名下的宅子查出并缴获大量金银财宝,还有不少贵重的宝贝。
当公仪陇看到那满满十几箱发光的钱财宝物时,他气的又是摔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茶具,若不是那太监及时上前阻止那一整套都要摔碎了。
冷静下来之后,公仪陇也深刻明白这纪家身后还有不少人,不然那几箱宝贝从何而来?肯定是有官员为了讨好纪栩文才献给他的。
那些男宠且不说,这么多财宝摆在眼前,他不处理了这人难以服众,处理的话,又担心纪家背后的势力。
彻底清理那些贪污的官员并非易事,他们的势力犹如树根盘曲,枝节交错。实在,不好处理呀。
上完朝的两兄弟来到了公主府陪同她用了晚膳,俩人颇为唏嘘地感叹了一番。
琉儿沏了壶花茶,均为几人倒上。
闻着沁人心脾的花茶香,公仪睿仁心头的那种膈应才散了一些。
“想不到这老匹夫平日里看着为人正道,这背地里,竟好男风!”
这纪栩文也算得上他们这些皇子公主的半个师父,早些年还教导过他们,谁知道他会是这种人……
一向沉稳的公仪羡也皱了下眉头,不禁叹气道:“是啊,谁能想到。”
这让公仪挽想起了一句话,你别看他这样,其实私底下就是烟酒都来的。
这纪栩文玩的真是一个反差。
“实在让人跌落眼睛。”
“罢了,不说他。”
“皇兄,今日可有人为他求情?”
公仪羡面色微顿,这才道:“那纪家的小子今日求见了父皇,但父皇正在气头上,哪还有心思见他。”
少女捧着一杯茶缓慢转动,“纪栩文与他如此亲近,打断了骨头还连着血肉呢,不过纪慎卿这一举动,着实有些不成熟了。”
公仪睿仁道:“眼下父皇正气着呢,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他的霉头?”
他又道:“听说那纪栩文的罪状是有人收集好交给了一个官员的,连那官员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只是那人说,一觉醒来家中多了一封信?实在有趣!”
公仪羡有些纳闷道:“这人还真是了解朝中的情况,若非那报信之人找的不是纪栩文的死对头,但凡他换个人,也不会让父皇这么快看到那封匿名信。”
而那幕后之人此时就站在她身后。
公仪挽轻笑一声,“皇兄还是尽快回府歇息,明日一早您有的忙了。”
确实,纪栩文留下的那些财产还没清点,明天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们二人。
两兄弟起身告辞:“过几日,皇兄带你出去走走。”
这两天她坚持用药,已经能走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好。”
纪栩文能这么快倒台都是离澈的功劳,如果不是他,她不会这么快收到纪栩文获罪入牢的消息。
但扳倒纪栩文并不是她的本意,最初,她只是想当个局外人。
随着事态的发展,她发现有些事即使她不去参与,也会有其他因素推动整个事件前移。
这次,她算是间接加快了纪栩文获罪。
在原文中,反派要计划好几章才能扳倒纪栩文这么个硬石头,现在只是忙碌了两天就已经做到了这件事,要不怎么说他这人不一般?
她看了看那矜贵的黑衣少年,脑海中闪过一个白影。
少女轻笑,道:“你还是穿白衣好看。”
少年不解地看着她,他最不喜欢的颜色就是白色。
“殿下见过我穿白衣么?”
他从未穿过白衣。
“不。本宫只是觉得,你穿白衣一定好看。”
少年低下头,轻声道:“殿下喜欢我穿白衣,那我便穿。”
“你若不喜欢,本宫又怎会勉强。”
从幼时开始,他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和不喜欢了。
至于勉强,这世间不如意之事这么多,谈何勉强。
只因为她一句喜欢,他可以抛掉那些,哪怕是穿上他最不喜欢的白色。
“本宫最喜欢的颜色便是白色,你呢?”
其实,他并没有这些概念,只是对于某种东西有些抵触,这才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
因为这会让他想起在离国时,那个女人去世也是穿了一身白衣。
“殿下喜欢,我也喜欢。”
「吾神,反派最不喜欢的颜色就是白色……」
「他那母后去世时,穿的寿衣就是白色,在民间人们认为白色是与死亡有关的。」
「这么说,我又说到他伤心事了。」
「不过,我怎么记得他说过自己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
「……您要不要想想那是何时?他是因为你,才会说自己喜欢的颜色的白色。」
「难怪我整日让他穿白衣他会那样看着我。」
“殿下?”
见她出神间,他唤了一句。
“其实你穿黑色的衣裳也好看。”
「你说他穿着黑金龙袍登基那一天我是不是看不到了?」
在文中有写这一幕,当时的少年帝王穿着玄色金纹龙袍缓缓走上了龙座,他轻轻一瞥眼神中的几分傲然和冷漠让在场官员都打了个冷颤,他仿佛是天生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