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无忧:“……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他和茅邈小时候的确有无聊到这个程度,当然主要还是受茅邈的撺掇,这人才是真的无聊,自己只是好胜心比较强而已。
晚上杞愿蒸了槐花饼,差使着无忧去给隔壁茅叔叔家送过去一些饼和新摘的槐花。
杞无忧送完回来,带回了茅邈妈妈做的一大罐肉酱,以及一个好消息──茅邈在刚刚结束的散打全国锦标赛上拿了冠军,茅家人欢天喜地,恨不得在巷子里拉横幅放鞭炮。
这之后,茅邈偷偷用手机给杞无忧转发了一则关于单板滑雪跨界跨项选材的通知。
并留言:我决定忍痛放弃散打事业去参加冬奥会,散打届从此失去一颗新星,但单板滑雪届将会收获一个冉冉升起的冠军!
杞无忧:[白眼]
能不能通过第一轮测试都不好说……还冠军。
院里的古槐枝繁叶茂,杞无忧伴着转瞬即逝的春天参加完中考,抱着长板跑回县城老家,在山里疯玩了一个月才离开洛宁。
这次去嵩山,他给茅邈带了爷爷独门秘制的活络药油,比药店卖的那些红花油、喷雾剂好用多了。
又是一年七月,漫山遍野的苍绿色。千佛殿经过一番修缮,殿前的月台更加气势恢宏。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那个很厉害的挪威帅哥?叫……徐槐,是吧?”茅邈一边解开手上绑的散打绷带,一边问,“你说他今年还来吗?”
杞无忧想了想:“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会来。”
“……你好像说话了,又好像没说。”
殿前有卖佛珠的,茅邈隐约记得当时徐槐手上似乎就戴了串红酸枝佛珠,“他一个西方人,竟然信佛啊,”又有些纳闷道,“西方人一般不是都信基督吗?”
其实杞无忧也有这个疑惑。上次徐槐来的时候,许多寺院都锁着门进不去,能烧香祈福的殿也很少,也许他就是随便逛逛。
于是杞无忧说:“管人家信什么,心诚则灵。”
这次跨界跨项选材,师兄对他俩寄予了很大期望,尤其是茅邈,毕竟他前不久刚拿了个挺有分量的全国冠军,对于选拔来说应该也算一项加分项。
可没想到茅邈还没来得及进行体能测试,甚至连报名表都没交就被刷下去了。
──他卡在了年龄关。
去年选拔的年龄范围是1218岁,今年的年龄上限改成了16岁。
由于种种原因,国内对雪上运动的关注度不高,过去提起冬奥会,大家首先想到的优势项目大概是短道和花滑,这两者还都是冰上项目。总的来说,相对于夏奥,冬奥的大多数项目都很薄弱。
受地理环境与经济条件所限,本省的雪上项目人才匮乏,参与选拔的这几百位武校里,竟然无一人有滑雪基础,甚至连滑雪场都没去过。
绝大部分人还未机会体验滑雪,就已经过了学滑雪的最佳年龄,之后有条件再想接触这项运动,就只能当个业余爱好了。
“哎,老了老了…… ”茅邈长吁短叹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能为国争光了,看你的了。”
杞无忧也挺遗憾的,得知这一消息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甚至都不太想去参加选拔了。
什么单板滑雪啊,能有多大意思。
见他丧着一张脸,茅邈收拾好心情还反过来安慰他:“你去吧你去吧,哥哥还等着你参加冬奥会呢!”
把该填的几张表都一一填完,然后便去演武场进行体能测试。
身高体重体脂、短跑长跑纵跳、深蹲卧推引体、腹肌背肌核心耐力……十几个项目测完,杞无忧顺利通过第一轮考核。
站在树下喝水休息时,有个看上去挺有亲和力的男人走过来和杞无忧聊了聊。
这人应该是提前了解过,知道他并非武校生,详细询问了他的家庭情况、学校之类的。
刚做完剧烈运动,杞无忧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喘,但都尽量平复着呼吸一一回答了。
男人又问他中考发挥得如何。
杞无忧本想说还可以,将要开口,脑中忽有什么东西闪过,促使着他回答:“挺好的,能上洛一高。”本市最好的高中。
那一瞬间他想到的是一双带着笑意的深蓝色眼睛,那人说:“挺厉害的。”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小杞:什么单板滑雪啊,能有多大意思
以后的小杞:我最爱单板滑雪了,不让我滑雪不如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