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百姓的林藏烟自然为他们高兴。不过,近来令她心情愉悦的事情并不止于此。
与辛在水关系的融冰和更进一步,才是她满心欢喜的最大原因。
“君后今日做什么了?”她批阅着面前奏折,悠悠问着。
嫦余禀报:“云侧君和云美人去了净安殿,三人闲谈了一下午。”
近来陛下日日追问君后的行迹,一开始嫦余总答不上来,后来学聪明了,打探得清楚,这才没将林藏烟惹恼。
听见嫦余说到云氏兄弟,林藏烟眸光幽暗几分,不过没多说什么。
“他身子还好么?没出什么意外吧?”这才是她最牵挂的。
嫦余让她莫要太过担忧,目前一切都好。
可她如何不担忧?
“你让人再去采买一批萱靥草,越多越好。”林藏烟吩咐。
最近南境各地是降过几场小雨,但不知这点雨量,能让北部产下多少萱靥草。
这是件急迫的事情。
嫦余领命,随后又道:“陛下,之前您请肖家的大掌柜入宫面圣,今个儿传来消息,她不日便到。”
林藏烟听罢,眉眼冷了几分。
“她还说,正好趁此机会,同陛下谈些事情。”嫦余补充道。
“谈事情?”林藏烟哼笑一声,“她能谈什么事情?怕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施展罢。”
呵,肖语常的账她还没来得及算。
作为母亲的肖盈,这次,又想干什么呢?
不管你想干什么,这次,都不会再得逞了。
林藏烟眸色渐沉。
——
夜里,辛在水无事可做,披一件外袍仔细替花草剪枝,乐此不疲。
前几日他送了林藏烟一株碗莲。花如烛火、其境素雅,是辛在水三年前带入宫的嫁妆,养得极好。
说是送,其实是林藏烟自己讨要去的。
“见碗莲,如见在水。”
她是这样说的,惹得辛在水一阵羞怯,只得无奈松口。
以前怎么不知,陛下竟是这般性子的人呐?
辛在水想着,心头一暖。
那日过后,林藏烟并不常来,只偶尔在夜幕之后待上须臾,很快便走了。
虽如此,辛在水已满足。
今日他同眠儿意儿谈天,询问到:“肖贵君还在找你们麻烦?”
他们点头,道:“时常会给我们使些小绊子。”
“不过是为我和哥哥的生活提供些小乐子罢了,我们应付得来。”云朝意自信道。
“还是要小心的,他这人,大意不得。”辛在水提醒。
毕竟曾是靳北皇室的人,手段又岂会是一般常人可比?
“听闻,过几日,肖贵君的母亲入宫,陛下专门为她摆了一场宴席。”云且眠道。
“哥哥的消息为何总是这般灵通?”云朝意由衷感慨。
云且眠轻咳一声:“都是下人说的。”
肖语常的母亲?
辛在水心里莫名感到有些焦虑。
这会是一场阴谋吗?他不禁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