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怨憎之意抵达顶峰,他眼底满是阴狠:“我早该杀了他。”
这一天里,他将此话反复说过好几遍。
“取代?不、不会的。”他双眸一敛,换上了另一番错乱神态,话语幽幽,“兴许陛下对辛在水,也是演戏呢?她可能只是需要辛家的支持,所以不得不这样做。”
“陛下赐死了我母亲,肖家一落千丈,对她没了吸引力,所以她就不爱我了,她对辛在水好,一定也是因为辛家。”肖语常说着,越发肯定,“没错,一定是这样。”
锣烨看着肖语常此刻的癫狂模样,额间冒起丝丝细汗,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陛下不过以为我对她是虚情、是假意,所以会才这样对我,如果我告诉她这些情意都是真的,她一定会重新接受我的。”
“我得去找陛下说清楚,我们之间,不能这样。”肖语常瞳孔骤缩,蓦地站起身来,动作仓促地想要去寻林藏烟。
锣烨急忙唤了他一声,劝他别去。
可肖语常早被心中憎怒和恐慌浇去了理智,耳朵里半点声音都听不进去。
“殿下。”
有人从墙外飞身而来,拦在了肖语常面前:“请殿下莫要为了区区情爱误了要紧事。”
此人的话拉回来肖语常一点点神志。
“你是谁?”肖语常一脸谨慎,上下打量着来人。
来人全身上下被黑衣黑袍遮得严严实实,窥不见真容。
既得肖语常询问,来人也不打算遮掩,伸手便扯下了面罩。
“是你?”肖语常和锣烨均是错愕地看着来人,表现得惊诧万分。
“你就是暗处之人?”看着来人,肖语常心中犹疑。他觉得难以置信。
来人单膝跪地,合拳行礼:“殿下,威敏太后的遗愿已经达成一半,在这紧要关头,您更应该三思而后行才对。”
肖语常听着,眼神冷了下来。
“怎么?你第一次露面,就是为了提点本宫这些?”他呵笑一声,语气嘲讽,“威敏?那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若不是因为娘亲,所有事情分明与本宫无关。”
“殿下,除非靠岸、船翻,否则您无法下船。”来人面无表情道。
肖语常表示不屑:“反正姑姑已经在娘亲的帮助下谋划这么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本宫一个男子多加干涉了罢。”
来人缓缓抬头,竟敢与肖语常双目直视。
“殿下,沉溺于情爱,不是什么好事,何况陛下所爱之人,从来不是您。”来人说着,表情冷淡如斯。
肖语常脸色发青,握紧了双拳。
——
“东平王在九江,没经营过什么职责之外的生意或势力么?”林藏烟亲手为林尘人倒了一杯茶。
林尘人盯着面前茶盏,冷笑道:“陛下的人每时每刻都在监视,臣怎敢轻举妄动?”
林藏烟弯起唇:“毕竟是东平王,你若真想经营些什么正经生意,朕还是依的。”
她将“正经生意”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听说东平王在九江很受百姓爱戴,虽然手段毒辣了些,但到底是为民考量,挺好的。”林藏烟赞许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尘人冷眼看她,实在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