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悠本意是把银子拍在顾清羽面前炫耀一番,但这银子太重了,真怕把他拍死。于是吃过饭,她和星儿在街上找了个钱庄,把银子换成了几张银票,拿着银票拍到了顾清羽面前。
顾清羽被她这幼稚的举动弄笑了,对她竖了下大拇指,说了句:“女中豪杰。”
“羽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星儿问道。
“自然要再去那案发的源头好好探一探。” 顾清羽在听完陈亮的描述后,觉得这金家员外的死和当年的案件一定有关联,他决定这一次要细细查一查这金家大院的秘密。
“那小悠姐姐呢?你不会又要把她扔了吧!”星儿着急地问。陆小悠也不由得急迫地看向顾清羽,尽管现在有了些钱傍身,但她此刻还是不想孤身一人啊。
“小悠姐姐这么能干,又会赚钱,自然是带着一起查案喽!”顾清羽话音刚落,二人已跳起来击掌祝贺。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件事。”跳起来的两个人马上又收回了兴奋的笑脸,看向顾清羽,真担心下一秒又会出什么岔子。
“薛郎中,麻烦您进来吧!”顾清羽冲着门外喊道。
门开了,一位年近五旬的郎中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顾清羽看向陆小悠说道:“这位郎中是我的一位旧相识,医术高明,你自落水后一直没有恢复,让他为你瞧一瞧什么原因,有无大碍。”
说罢看向薛郎中,道了一声,“有劳了。”
薛郎中放下药箱,对着顾清羽施了一礼,道:“顾公子是我的恩人,为恩人尽点薄力,是老夫应该做的,公子不必客气。”
陆小悠看向顾清羽,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自己这几天都习惯了不开口说话了,根本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居然这么细心,还找郎中来为她看病。
薛郎中仔细诊了诊脉,说道:“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想是落水时受到了惊吓,再加上长期的五内郁结,导致气门受阻,才暂时说不出话,假以时日就能恢复。暂且不必吃什么药,还请姑娘不要思虑过重,放宽心态,好好休养才是。”
顾清羽点点头,“多谢薛郎中。”
“既如此,老夫就告辞了。” 郎中说罢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五内长期郁结,陆小悠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内心一阵苦楚。看来是把原来世界里的情绪一起带过来了吧。原本以为自己很洒脱,感情拿得起放得下,工作上也是雷厉风行,看来身体不会骗人,每一丝情绪和压力都会在体内留下痕迹。看来人真的要学会释然点才行,不然积攒久了,就会以某种形式爆发出来,像现在一样。好在不严重,否则岂不是会后悔?
顾清羽见她又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走上前对她说:“你小小年纪,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啊。不要担心,听郎中的话,放宽心态,好好调养,很快会好起来的。既然没什么大碍,那就可以放心带你一起了。”
陆小悠看着顾清羽,笑着点了点头。这次的笑容,格外的甜美、真诚。
三人驾着马车重回案发小镇。当初曾经在十全酒楼大闹一场,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三人乔装成过路的富商,穿上气派的衣服,这几天赚的银子刚好派上了用场。顾清羽白净的脸上贴了两撇小胡子,又带上一顶棕色带玫瑰花纹的帽子,身穿蓝色的襻子袍,一点也没了原来清秀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像个倒卖香料的商人。陆小悠则是换上了一身华丽的紫色绸缎长裙,眉心还贴了个水滴形状的红色花钿,像个高贵的异域公主。为了避免太过引人注目,她还戴上了一层白色的面纱。至于星儿,他在小镇没有太多露面,就还是本色出演,做个帅帅的随从就好了。
三人结伴来到金家大院门前,都传说着金家富可敌国,果然如此,光是一个大门就有百十米宽,院墙堪比城墙。整个建筑主打的就是两个字,大和阔。
顾清羽叩了叩门,稍许,大门吱呀呀的开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一众家丁走了出来。
连开个门都带这么多人,看来这金家在案发后的确谨慎了许多。
顾清羽上前抱了抱拳,说道:“我们是路过的客商,早些年曾经得金员外帮助,一直感恩于心。今路过此处,惊闻员外遭此变故,甚是伤心,还请允许我等进去拜祭一下员外,为他老人家上柱香。”
前来迎接的人听顾清羽言辞恳切,也回礼道:“感谢诸位,有心了。不过现在家主突然身亡,死因未明,家中事务忙乱,多有不便。”
“但我等从西域远道而来,一路千辛万苦,只求在金员外灵前拜一拜,以寄托哀思,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还请通融。”顾清羽不等来人说完,连忙补充道,还特意强调了“西域”两个字。
来人面露为难之色,“我只是管家,做不得主,还请诸位稍等,我去回禀我们家二少爷。”
顾清羽再次抱拳:“有劳了!”
不一会,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出来,看穿戴不俗,应该就是这家的二少爷。果然,此人抱了抱拳说道:“我是金家二少爷,金元宝。诸位从西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本应好好招待一下,但如今家父的案件还未查明,金家还需配合官府调查,不得留宿外人,实在抱歉啊!”
这时星儿悄悄拉了拉陆小悠的衣摆,低声说,“看你的了。”
陆小悠心领神会,款款走上前,施了一礼。这二少爷的双眼马上被这妖娆的身段勾走了,接下来,陆小悠又抬手轻轻除去面纱,露出了国色天香般的脸。只见她眼波流转,对着二少爷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这一眼电力十足,刚才还在下逐客令的二少爷,立刻就闭了嘴,只恨不能多生一双眼睛,将这美人儿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