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四皇子拳脚功夫了得,大部分涂氏不擅长以武力。
与其听他们滔滔不绝说上半天,不如趁机偷袭,更容易得手。
这洞穴距离城镇的大门不算太远,关翎不通本地语言,只能由法尔扎娜跑去叫人。
法尔扎娜很快理解了她的意图,在她抽刀砍向阿纳斯塔西奥的同时,往洞穴门口飞奔。
“诶呀,你好卑鄙。”
阿纳斯塔西奥没有想到她会不顾一切,率先向自己拔刀。
“承蒙夸奖。”
“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小看我?”
阿纳斯塔西奥不为所动,用烟杆轻轻接住关翎的刀势,向上一拨,关翎立即觉得虎口生疼。
他做了什么?
关翎勉强握紧刀柄,倒退几步。
趁这间隙,阿纳斯塔西奥朝法尔扎娜奔跑的方向转过了身。
关翎瞧见他袖口闪烁银光。
难道是袖箭?
“你休想!”
她连忙挥刀劈砍他的手臂。
“女人追得太紧就不可爱了。”
阿纳斯塔西奥再次用烟杆挡住了她的刀。
关翎这次没有等他拨开自己。
短刀顺着烟杆一路滑下,直切向他握住烟杆的手指。
阿纳斯塔西奥似乎留意到她改变了用刀的技法,流露出些许惊讶。
“我以为你只在切水果时拿过这东西。”
关翎不知道怎样用刀,左手拿刀更是难以发挥。
不过看沉舟出刀时,见到他不与人以力量硬抵,顺着他人动作变化刀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她在脑海里模仿过沉舟千百次,实际使用的机会一次都无。
这是她第一次按脑海里的构画挥舞刀子。
无奈王慕晖力气太弱,她的攻击实难奏效。
阿纳斯塔西奥轻松抵挡落下的刀锋,偷空看了法尔扎娜一眼。
“她已经跑远啰。”
奇怪,看到法尔扎娜跑出洞穴,他似乎无所谓。
“你……为什么……”
阿纳斯塔西奥逐渐绽放笑容。
地道口铺天盖地的违和感刹那间袭来。
他把法尔扎娜带来这里又不伤害她,莫非是为了把她当作诱饵?
既然他懂华英国官话,那么那天关翎在人群里吐出“人渣”两个字时,他肯定早发现了她是华英国的人。
用华英国的香把她引到那个房间,让她看见房间里的挂轴,然后担心法尔扎娜,急不可耐地追踪过来。
他假如是轻信挂轴内容的愚昧之人,应该像挂轴内所画一样,把受害人集中起来,好用他们的血打开通往极乐之境的道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们分别杀害。
假如他所知的人祭仪式另有一套做法,有什么必要把内容错误的挂轴收在屋里?
那不过是抓她的圈套罢了。
可是……仍然有说不通的地方。
他为什么要那么多同样的挂轴?
而且画上的死者何止千万,太像皇宫修筑在数十万人柱上的传说。
“为什么要抓……”
不等关翎问完,阿纳斯塔西奥一掌劈中她的脖颈。
少女的身体倒在他手臂上。
“就算想互诉衷肠也不能在这里啊。”
阿纳斯塔西奥吹了下口哨,洞口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看了眼城镇的方向。
“再多聊一会儿,守卫该来了。让人在这里抓到,我放了她岂不是没了意义?”
*
伊萨与阿西亚顺流而下,一路上没有任何华英国少女的消息。
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有赶往麦鲁夫的商人告诉他们。
“华英国的少女没见过,不过在忒鲁明茨,有卖艺的人演奏华英国风格的鼓曲。你们也许可以去向她们打听打听。”
这是迄今为止唯一可能与让莎相关的信息,伊萨与阿西亚不敢怠慢,连夜追了过来。
阿西亚催着马,一回头看到伊萨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