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圆圆身后靠墙柜子上的美酒,然后隔了柜台就想用扇子挑圆圆的下巴,旁边的随从此时终于认出了圆圆,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圆圆拍掉扇子,在后院忙活的老爹他们也终于被柜台这边的动静惊动,跑过来将圆圆团团护在身后。
“你这人好无理!居然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老爹气愤不已。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顾叔也义愤填膺。
“敢再上前一步,别怪老娘手里的家伙不长眼!”张婶挥了挥手中的菜刀。
而虎子和二丫他们则嚷嚷着要去报官,还作势往门外走去,被圆圆扯住了,毕竟邹郝运是万璟宣的外甥,这个面子她不得不给。
此时邹郝运的随从在邹郝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邹郝运忽然之间神色大变,态度立马变得客套恭敬起来。
“原来姑娘是舅舅的朋友,恕在下眼拙,一时没有认出来,望姑娘海涵,可千万不要告诉我舅舅啊。”说到后来,话语里带着讨好。
“方才的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不过,这位小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圆圆指了指一直愣在原地的少年。
“这个嘛...都是误会~误会~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恩怨,也没有让他赔我银子,都是误会~误会哈。”
圆圆看向少年,少年被邹郝运的话弄得云里雾里,一时没有吱声,邹郝运见状急忙“亲切”地拍了拍少年的胳膊,问:
“你说是不是的?”
“我的画押还在你那里。”少年鼓起勇气艰难开口。
“有...有这玩意儿吗?还不赶紧拿出来还给人家?本少爷都说了,是误会嘛!”
随从愣住了,“少年您不是说要用这个要挟...哎哟~”
邹郝运气急败坏地敲了随从一扇子,随从才后知后觉地从胸口掏出一张字据,还给了少年。
“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哈~”
见字据还回去了,邹郝运赶紧开溜,只剩下吃瓜群众和几位当事人在风中凌乱。
少年不置信地将字据打开查看,发现果然是自己亲自画过押的,内心松了口气,他“扑通”一声跪到了圆圆面前,向她磕头道谢:
“姑娘大恩,嘉许无以言表,唯下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姑娘!”
“快快起来。”大家七手八脚将他扶了起来。
圆圆想着现在没事了,示意老爹他们先去忙,等他们散去后,圆圆对少年说道:
“我也没有做什么,你不用谢我。”她看少年脸上似乎仍有担忧之色,又安慰道,“你放心,想必他一时不会找你麻烦了。”
“我爹...是个秀才,和邹府签了一年的契约,就算现在他放了我们,难保过段时日又拿这事出来发难...”
少年顿了顿,低垂的眼眸终于抬起,眼里满是祈求:
“我知道我有些得寸进尺了,姑娘,你是个有本事的,开了这么大的酒楼,连邹少爷见了你也敬你三分,你能不能帮忙和他说说,让他将我爹签的契约作废?我们可以将之前的工钱还给他。”
圆圆心里本就对邹郝运没有什么好感,自然对眼前这个被邹郝运欺负的少年多了几分同情,她见大堂上的食客和街道上的行人仍然有不少在看好戏的,于是叹了口气道:
“如果不嫌麻烦的话,晚上等我打烊了,你再过来一趟吧?要我帮你,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自然我得一五一十了解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