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看着夏冬春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又想起了与她初次见面时、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夏冬春当即就不满地撅起了嘴巴:“我都快吓死了、你居然还笑我?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
安陵容轻轻地拍了拍夏冬春的肩膀、安慰她:“你别害怕、没听说最近这后宫里、丢头发的都是宫女吗?想来这妖孽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只敢对宫女下手、并不敢对嫔妃做什么。”
夏冬春听了安陵容的话、瞳孔骤然一缩:“我的姑奶奶、你可别这么说。万一它听到了、等会就该来找你了。”
“我不信这个、我什么都不怕、它要来找我就来好了。”安陵容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根本不害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翊坤宫内、嫔妃都聚在一起说话。外面的天空中、黑云直压着树梢、狂风摇撼着树枝、一个强烈的闪电像利剑般劈开了翊坤宫庭院里的桂花树、头上响起一个惊天动地的炸雷。
华贵妃凝视着地上的那缸冰块、扬唇懒懒道:“听说这几日宫里妖孽之说闹的厉害、前后已经有十几个宫女都被剪了头发。真是日夜不安哪。”
“我也听说了、那些个没了头发的宫女、都被吓病了。这不、莞嫔与惠嫔仗着有了身孕、今夜都不来娘娘宫中请安了。”祥贵人自入宫以后、就君恩稀薄。
所以为了有个靠山、她现在成日都跟着华贵妃。
安陵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皇上说了、妖孽之说不过是怪力乱神。何况有那么多人见过了、不过是添油加醋、以讹传讹罢了。”
祺答应听到安陵容平白提起了皇上、觉得她又是在炫耀自己得宠、忍不住开口怼她:“谦妃娘娘久听圣言自然不怕、不比嫔妾经常见不到皇上。若是常有皇上的福泽相随、宫里自然少了这些流言了。只可惜呀、嫔妾没这福气罢了。”
“既然没福就自求多福吧、否则来日那妖孽找上门来要祺答应你的头发、抱佛脚都不管用。”浣碧轻抚着自己五个月的孕肚、瞪了祺答应一眼。
敬妃目光幽暗、冷冷开口:“有些人私下里说的更难听、满嘴的妖魔鬼怪。本宫倒不相信了、难道还真有这种吃头发的妖孽?怕不是人力所为、只不过是用妖孽的名头来掩人耳目罢了。”
“何官女子的身子月份大了、以后晚上就不必出门来向本宫请安了。”华贵妃看着浣碧对自己如此恭敬、心里很是受用。
浣碧连忙起身谢恩:“嫔妾即便身怀有孕、也时刻谨记着妾妃之礼。贵妃娘娘如今是六宫之主、嫔妾理当勤谨侍奉。”
夏冬春听不惯浣碧这阿谀奉承的话、迟疑半晌斟字斟句地说:“贵妃娘娘、外面打这么大的雷、恐怕一会儿会有大雷雨呢。”
华贵妃坐直了身子、淡淡地嗯了声:“这两天一下雨、确实没法出门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犹如获得特赦令般、连忙从椅子上起身、给华贵妃行礼:“臣妾告退。”
从翊坤宫出来后、安陵容刚想坐上轿辇、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阵阵凉意。
猛然回头一看、原来是祺答应正用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里凶光毕露、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