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佳人在家中等候,也怪不得,纪五这些日子都不出来喝酒了,每日下了学早早就回了。
陈诀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打趣道:“这么急着回去,是着急见家中佳人吧?”
纪玄不知道陈诀都脑补了些什么,懒得再跟他扯皮,干脆道:“知道你还问?”
陈诀摇摇头,控诉他:“人家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到你纪五这里就反过来了。”
纪五:“……”
纪玄眼角抽了下。
是不是前段时间在周嘲那儿待太久了,让陈诀有了共患难的错觉,陈诀在他面前,这脸皮一日比一日还厚。没准儿,过几日,都比那城墙还厚了。
恰好此时,
陈诀叫的几个一起喝酒的公子哥也过来了。
陈诀便道:“行吧,陪你的佳人去吧,就不耽误你纪五公子花前月下了。”
陈诀怀着满脸打趣的表情,和别的几个少年郎勾肩搭背地走了。
纪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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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巷,
纪宅,
木槿提着一筐子柴进厨房,把木柴整齐地码在灶台后面的一小片空地上。
李大娘正在案板上切菜。
见木槿进来,她擦了擦手上的水,走了过来,“姑娘,我想跟你商量件儿事。”
木槿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看她:“大娘,你说。”
李大娘不好意思道:“我家姑娘病了,我能不能请几日的假,在家照顾我姑娘?”
李大娘的男人两年前就因病去了,如今母女俩相依为命,李大娘的女儿比木槿小一岁,李大娘一向疼爱这个女儿。
木槿知道李大娘把唯一的女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关切地问道:“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请大夫看了,大夫说是风寒,咳嗽倒是不怎么严重,就是今早开始发烧,我怕她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
李大娘一脸担忧,“应该是最近天气变冷,这丫头穿得太薄了,才冻生病了,我叫她穿厚点儿,这丫头非要为了好看,不肯穿厚袄子。”
木槿点点头,“好,公子那边我会去说的,您就安心照顾女儿吧。”
李大娘笑了,“那就麻烦姑娘了!”
木槿笑了下,“小事情。”
李大娘便笑着继续做饭去了。
不一会儿,纪玄回来了。
木槿瞧见纪玄今日的神色似乎有些严肃,“公子,怎么了?”
纪玄道:“近日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轻易出门。”
木槿知道,恐怕还是为着那几具尸体的事情。
即便公子不提醒,她也不敢轻易出门。
她点了点头,“好。”
她又将李大娘的事情与纪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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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过了一晚上,别山有瘟疫的传言便愈演愈烈。
纪玄第二日去书院时,路上都听到几个学子在讨论此事。
听说逃难来别山的那些灾民,又死了五个。
这五个里面有四个,都同之前死的那三个一样,手脚生了坏疽,皮肤红肿溃烂,化脓,其状可怖。
不知怎的,纪玄今天下午总觉得很不安,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