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羊被她的动作弄疼,咩咩叫起来。
“怎么回事?那羊在叫什么?相公,你出去看看。”
屋内女子的声音响起,不一会男子拿着木棍出来。
女人赶紧抱紧夙影撒腿就跑,吓了正往羊圈来查看的男人一大跳:“该死的疯婆子,你在我的羊圈里干什么?!站住!你怀里抱的是什么?快站住!”
男人穷追不舍的跟在她身后,看清她怀里的婴儿大吃一惊:“疯婆子,你偷了谁家的孩子?快放下!”
她不及男人强壮有力很快就被截停。
“快把孩子给我!”
眼看有人要抢自己的宝贝,她不管不顾的张嘴就咬,男人吃痛的瞬间她又跑脱,边跑嘴里边嚷着:“我的...我的宝贝...不能抢...”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破屋钻进稻草里,嘴里还在嚷着:“宝贝...我的...”
许是那男子广而告之疯婆子偷了一个孩子,许多人来到破屋外观望。
夙影透过墙缝看到将她丢弃在荒草里的男人,他腰间系着白腰带,在屋外驻足了很久,最后紧抿着唇离开了。
镇上没有谁家传出丢失了孩子,也无人敢认领疯婆子怀中的婴儿,夙影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宝贝。
许是觉得外面的人都在觊觎自己的宝贝,女人此后都是只身一人外出用破碗弄来羊奶,有时是满身的屎尿,更多时候身上都是新旧叠加的棍棒伤。
夙影很想劝说她不必如此,可她只是个还不能开口说话的婴孩。
严冬里食物极其难寻,女人用挨家挨户偷来的羊奶给夙影充饥,自己只吃地下的虫子或是老鼠充饥。
寒冬过去,冰雪消融,院里的枯树抽枝发芽。
天气好的时候,女人会抱着夙影在破院子里晒太阳,嘴里努力用单字哼成曲调。
夙影一岁的时候终于可以说话,她对女人说:“我叫夙影,以后我就唤你风娘好不好,是自由如风的风。”
自己的宝贝能开口说话了,女人高兴地抱着夙影亲了又亲。
夙影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她,一字一句教她:“我是夙影,你是风娘。”
风娘指着夙影,嘿嘿笑道:“影...影...”又指指自己,“娘...娘...”
“对,夙影与风娘。”
虽然能开口说话,但一岁的身子还是很沉重,夙影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四肢,摔在地上时,风娘总是第一时间冲过来把她抱着怀里,心疼地嚷着:“痛...痛...”
两岁的时候夙影总算能灵活地控制身体,但四肢还是软弱无力,重一点的东西都拿不稳。
三岁的时候四肢总算有了力道,夙影提着只破木桶去小溪边打来了水,为风娘清洁身体,风娘嘿嘿笑着任由她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捣鼓。
风娘的脸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但长期缺食少衣,身体异常消瘦。她年轻时脊背应该是受了伤没有及时得到救治,背脊微微佝偻着,所以身姿看起来像六十多岁的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