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能不好?”聂倾呵呵笑了两声,他冲着林浔的方向摸了摸自己胡子,“这俩孩子聊得来的对吧?”
林浔还是没有看聂行云,她也笑了两声,回应着聂倾说是啊,也很慈祥。
“这么看起来,两个孩子还真的挺配的呢!”像是准备好台词的机器,林浔就这么在另一台机器面前说了出来。
不幸的是另一台机器算是被开了些智,嘴上不留德的智也学了不少。
听林浔这么说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太笨了,更何况这是聂行云。
他早该想到,聂家不存在意外,聂倾哪里是会把他和客人放在一起的性子?
聂行云想也不想地起身,未被管家挂起的大衣就放在他的椅背上,他站起身来拿的时候极其利落。
“乱点鸳鸯了可以,但您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乔太守,能不能弄假成真得了。”聂行云说,“走了,你们慢慢互相认识吧。”
他的语气愈发的冷,年歌已经僵在一旁不敢动了。
她不是从小就混在圈子里长大的年赋,没见过那么多世面,她在脑内循环播放自己说过的话,思考自己有没有走错哪一步流程。
其实没有,即便她演技拙劣,但但凡换个人,都有可能会被她的端庄健谈骗过。
聂行云太直接了,她碰到过即便再坏的人,他们都会伪装自己散发善意,而且她直觉聂行云有些生气了,她只希望此刻自己不被对方注意到。
“啊对了。”聂行云末了还是对上了她的眼睛。
还是注意到她了。
而聂行云本人的眼睛里并没有任何色彩:“如果例子听不懂就证明你还不够认真或者这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换再厉害的人给你知道你也不一定听得懂。”
这是聂倾最引以为傲的方式了,一长段的话,话里藏话,被聂行云用以反击。
聂行云要走,没有人敢拦他,只有聂倾在他身后无能狂怒着:你敢走出这扇门试试?!
气急败坏。
可是聂行云不止试了,而且他试了不止一次。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认为聂倾还有点良心,然后失望走出。
即便他再像机器,再不懂情感,心很自然地疼起来了。
在驾车离开前,聂行云靠着车门抽了一支烟,薄荷味的,自己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
或许他也该学着真正的改变,譬如真的无视聂家的所有讯息。
一烟燃尽,坐上驾驶位时他想:莫名的很想见柯昔。
柯昔在的话应该又会说一些预料之外的、安慰得到他的话、很动听的话。
很想见。
于是点开微信,他正好收到了柯昔发来的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