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也懒得去取那匹老马,趁着夜色出了章州城,运起真元,一顿狂奔,小半个时辰便回到了白鹿山庄。
论起脚力,几十上百里伏波自是无法与追影相比,这二三十里之遥,却也有得一拼。
沈丘生与沈媚一直在山庄内等着,见伏波安然无恙,心里自然十分欢喜。沈媚见伏波嘴唇干枯,赶忙端来凉茶,让他喝了两杯。
“此番情形如何?”沈丘生焦急的问道。
“还算顺利,我猜那铁剑真人一时半会不敢再动白鹿剑派。”伏波说道,言毕,将当日的情形详细说与了他二人听。
“除掉了罗氏三兄弟当中的二人,也算为民除害。此事最妙的是,日后让崇文阁与京都的那位斗去,我白鹿剑派稳坐钓鱼台,且不快哉!”
沈丘生摸着花白胡须,微笑着说道。
沈媚见伏波还易着容,便将他带到闺房,变回原来的模样。两人又说了一会情话,这才分别回房睡了。
第二日,伏波一大早起了床,吃过早饭后,骑上追影很快便到了章州城。
伏波牵着马,到了望春街陶然客栈的门口,眼见原本干净清雅的客栈,被烧得一片狼藉,掌柜正在指挥几个店小二清扫烧焦之物。
“客官,本店不幸失火,暂不接客。”掌柜见伏波站在门口不走,说道。
“怎地如此不小心?你唤金眼雕施阳来见我。”伏波皱着眉头说道。
“客官尊姓大名?”掌柜的见伏波叫出章州分舵舵主的名号,脸色微变,反问道。
“伏波。”伏波背着双手,说道。
“啊?原来是……大人初到,却遇上此事,请大人见谅。”掌柜赶忙弯腰作揖说道。
“施阳何在?”伏波脸色一沉,问道。
“本处失火后,本舵舵主与几个宾客,转移至了临街的东来居。”掌柜说道。
“速带我去见他。”伏波皱眉说道。
掌柜的答了一声“是”,放下手里的活,将伏波带到东来居客栈,引至二楼的上房,这才离去。
“属下施阳,参见副阁主大人。”一个中等身材、略显肥胖的三十五六岁汉子,作揖说道。
“施舵主,那陶然客栈,却是怎么回事?”伏波坐在木椅上,一脸严峻的问道。
“禀告副阁主,昨夜里陶然客栈无故起火,发生此事,皆因本舵办事不利,请副阁主大人惩处!”施阳垂手站立着,心慌的说道。
“既然失火,你怎不设法灭火?”伏波问道。
“属下昨夜有事,并不在陶然客栈,赶到时火势已大。”施阳一双圆眼盯着地板,说道。
“我刚到章州分舵,便发生此事,这如何向阁主大人交待?”伏波皱眉说道。
“还有一事,请副阁主示下如何处置。”施阳说道。
“何事?”伏波略带不耐烦的问道。
“昨夜陶然客栈失火,乃是有人刻意为之。救火之时,黑暗中冲出两个蒙面之人,功力奇高,将总舵派来的罗氏三兄弟,打死二人,另一人不知所踪。”施阳说道。
“竟有此事?一下子死了两人?可知何人所为?”伏波诧异的说道。
“禀告副阁主,实在……不知……不知……何人所为。”施阳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章州分舵,往日里可曾与人结仇?”伏波问道。
“我等办事,素来小心谨慎,不露声色,绝不曾与人结仇。”施阳说道。
“莫非是白鹿剑派的沈丘生,探查到我崇文阁要对其不利,因而先下手为强?”伏波问道。
“禀告副阁主,我的人日夜盯着沈丘生的动静,这几日他并未下山,况且这两人的招式,不像白鹿剑派的套路,应该不是白鹿剑派的人。”施阳说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便怪了。总舵派来的高手死了两个,丢了一个,这诛灭白鹿剑派之事,还如何做得下去?总舵可还有其它高手在章州?”伏波问道。
“还有阁主大人派来的崆峒门愚山真人、愚海真人,尚在此处候着。”施阳说道。
“且让他们过来,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唉,我不过是路上打发了几个毛贼,耽搁了几日,便成了这便模样,这可如何是好!”伏波唉声叹气的说道。
不多时,施阳唤来了愚山真人、愚海真人,相互认识之后,四人便商议下一步怎办。
议来议去,皆说此事只可暂缓。
“既然如此,便请施舵主飞鸽传书与阁主大人,并将昨日发生之事详尽告知。”伏波说道。
“但凭副阁主吩咐。”施阳抱拳说道。
“章州分舵在白鹿山四周布下的眼线,也可暂且撤除,以免被沈丘生发觉,反倒打草惊蛇。”伏波说道。
“副阁主所虑甚是,属下即刻撤走。”施阳说道。
演完这一场戏,因为已经现了身,伏波不好回白鹿山,便在章州城内住了两日,百无聊赖之中,有些后悔未带沈媚同来。她会易容之术,若有她在,两人易容成老翁老妪,想去哪便去哪,岂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