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们仨换着班儿开车,起先的兴奋劲儿被貌似没有尽头的高速公路,消耗殆尽。
我手里握着方向盘,脑子里不知想什么,只企盼能早点儿到达目的地。
唯一令我期待的是,琳达和杰森到底长什么模样?
终于,在车灯的照耀下,机场高速指示牌映入眼帘——再有两、三公里就进入迎宾大道,也就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汉州机场。
我们一行三人,从停车场出来,然后到国际到港航站楼等待杰森和琳达的飞机降落。
听秦秋玥说,杰森与琳达是在曼谷会合,他们在那儿玩几天散散心,然后一同来这里。
汪有义社团的情况,路上的时,邸晓波对我和秋玥讲过了。
他们社团名义上是茶园,就在东湖边上的茶村里。
汪有义已被医院宣布为植物人,社团里的人明白——他永远不会醒来了,正和他的家属商议何时停止对汪有义的维持。
当然,这不是费用的问题,而是希望能早日让他入土为安。
带汪有义参加考核的介绍人是吴亚军。
自从回来后,他一直在医院看护汪有义。
吴亚军的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都不好,可不管别人怎么劝,他都不肯离开。
社团索性由着他,不过加派了人手,轮流照看。
机场广播里传出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提示从曼谷到汉州的航班即将到达。
秦秋玥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写着他们名字的接机牌,我和邸晓波则站在她身后,在旅客出口处等着。
我伸着脖子努力在人群中寻找,虽然我不知他俩的模样,但对他们的频场我还是熟悉地。
人群中的两个人终于引起我的注意,一高一矮。
高的是头发偏褐色的小伙子,一脸淡淡的络腮胡,一双兴奋的目光在深陷的眼窝中,正向这边看过来。
他马上用手拉了拉身边同样四处环顾的女孩儿,女孩儿朝我们这边望过来。
女孩一头长长的金发披散肩头,面庞白皙,一双宝石蓝的大眼睛,她看到我们后,也兴奋地招手。
一定是他们了——杰森和琳达。
秦秋玥和我也向他们挥手,邸晓波挥舞双臂示意他们赶快过来。
等他们从出口出来,我们马上迎过去。
杰森张开双臂,直冲向我抱过来。
这家伙比我高两头,孔武有力的双臂紧紧箍住我,连声说道:“Hello,Wan.Nice to see you again.It’s been a long time.”
琳达和秦秋玥相拥,两人互相问候着。
我有点儿懵,我倒是能大概听懂杰森的意思,可我英文说得很差,发音还不准。
我磕磕巴巴地回道:“Hello,Jason.I am very glad to see you again.You have a good time in Bangkok?”
杰森回答道:“Yes,we play very well.”
说罢,他双手抱肩,上下打量着我。
一旁已跟秦秋玥和邸晓波打完招呼的琳达,也同样张开胳膊,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而且还跟我贴脸,就像好久不未见的亲人。
琳达的个头和我就差不多,她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摇晃着,说道:“Meet you at last.Do you have a good time.Wan.”
一旁的秦秋玥,则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和琳达。
我又磕磕巴巴地回道:“Hello,Linda.I live very good,also very glad to see you again.”
我都不知道用的语法和单词对不对。
不过,看起来他俩应该是听懂了。
我有点儿怀念在元界和次界的日子,最起码我们之间的沟通没障碍。
不像现在,得连说带猜,真麻烦。
好在秦秋玥和邸晓波的英文还不错,我们一行五人,边走边聊。
其实我是边聊、边猜、边比划的,好不辛苦。逗得他们哈哈大笑,真难堪,我后悔没学好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