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这明显不像名字啊?”这样的书面合约明显是不具备法律效应的,柳新渘不太清楚是不是面前这位自称凛的少女不太懂法,于是只能稍加暗示。
“这当然不是名字,不过在这种地方名字其实也和代号差不多,没人在乎你叫什么,这样就行。交易纯靠自觉,不然被打死你都没有怨言,这就是这里的规矩。不然怎么叫法外之地,我劝你也给自己起一个临时的名字,方便交流。”
白羽将写好的纸递给了柳新渘,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让柳新渘写上自己的代称。
于是柳新渘想了想便将自己名字的后两个字倒过来结合在一起,写下了“沁”字。
白羽凑过脑袋,不由的吐槽一句:“你真要取这种名字?沁,听起来就柔柔弱弱的,怎么震慑别人。”
“没事,反正我也是付钱让你给我当保镖了嘛,你保护我就行啊。”
柳新渘微笑的样子,让白羽陷入了短暂的停顿,随后柳新渘明显看到她的小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不如说比之前更冷了,柳新渘猜测她可能是回忆起什么不太好的事了。
“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想我妹了。”白羽拿过其中一张合约,转头便管自己开始忙活。
“你还有妹妹?”
“嗯,有一个,亲的。”白羽从一箱蛋糕里拿出几包蛋糕和一瓶水放在桌上。
“那她人呢?”柳新渘知道自己现在问这个可能有点不太合适,但就此保持沉默好像更尴尬。
“不知道,我赶回去的时候我家房子都塌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柳新渘觉的房子都塌了那存活的可能性就不太大,但柳新渘并没有就此指来,她看到出白羽好像不太想提起这件事。
“我在那附近找了一个多月,什么消息都没有。然后就变成了这样,在这里盘踞一方。我一直在想这身力量可能就是老天给我的补偿吧。或者是这身力量的代价?哼,谁知道呢。”
白羽自顾自的说,柳新渘也静静地听着,听她说话的时候还会听见两声笑,明明是很沉重的话题,但现在的她口中却无比平淡,就像已经麻木了一样。
但柳新渘也从那短短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些许被隐藏的情绪,那就是她只说了没找到,一直没说死亡的字眼,起码她还是希望家人活着的。
“那你现在还找吗?”
柳新渘的这个问题,白羽也经常问自己,白羽也清楚,现在过去了这么久,即便还在,天大地大的也找不到了,若是不在,那唯一可以支撑自己活着的动力可能也就没了。
“不找了,等缘分吧,我相信还是会见面的。”放弃寻找,选择顺其自然,便是白羽思考了小半年的答案,这也是她自己的懦弱。
空气又变回了安静的状态,柳新渘看着白羽用成箱的水瓶子铺出的临时水床,柳新渘大概能猜到这就是自己这几天的床位了。
结果果不其然,等白羽拆了柜架上的一包新床单铺在上面后,便指着简易水床跟柳新渘介绍:“这就是你今后的床了,委屈一下,条件就这样。如果嫌弃,你可以去十公里外的家具厂看看有没有什么剩余的席梦思。不过我想应该还能在那找回两根弹簧。”
“那你睡哪?”柳新渘盯着白羽的眼睛问道。
白羽指了指天花板:“我当然还是睡楼上喽,先把饭吃了,省的半夜起来饿。对了你不知道时间吧,我给你找块表,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规律睡眠,这样对身体好。”
说着白羽就要给她找表,正要走便被柳新渘拦了下来:“不行,我要和你一起睡!”
“不是,那么高你上不去的,你看看这都超过五米了。我睡上面也是迫不得已的。”
“我不管,你说了要保护我的,当然要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了。”柳新渘一脸倔强,毫不让步,这真的让白羽很头疼啊,就讨厌这种毫不讲道理的甲方。
“是,我是说过,可是我睡上面不是也可以...”
“不行,你睡上面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偷吃,万一账目对不上号我可不背锅。”
她说的好有道理啊,我竟然无法反驳。
于是白羽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了折中的方案,于是她便在柳新渘震惊的目光中把自己的席梦思搬下来。
事先说好这真不是她在故意凡尔赛的,是有人自愿主动想感受一下这世界的参差。
“你不是有床吗!”
“这是我的。”说罢白羽还趴在床上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可我是签了合同的。”柳新渘委屈了,她第一次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那个才是基础款,这边这个是私人订制款,不一样。”
“奸商!”
“随你怎么说。”说着白羽直接脱掉鞋子,露出被白丝包裹的小脚丫,直接很没形象的倒在床上。
柳新渘好歹也是柳家的大小姐,虽然她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甚至可以说还挺亲民,但也不是可以受委屈的主。
于是在白羽的震惊中,柳新渘摈弃了大小姐的风度开始钻起了被子。
“不是,你干嘛啊。”白羽连忙抢过被子,一脸震惊的盯着眼前这位灰头土脸的可能是大小姐的家伙。
“我来要回我那一半的床位!”柳新渘说的斩金截铁,好像事实就是这样一样。
但白羽还是指了指床下的水床:“你的床位在那,这是我的。”
“我不管,那种膈应人的床要躺你躺,反正我是付了钱的,这是我的权利。”
说完柳新渘就把自己浑身的泥土拍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不是,你还没付钱呢,连定金都没有,我...”柳新渘根本不想听白羽的话,直接一个转身就当没听见了。
看到已经被玷污的床,白羽咬咬牙,拿走被子直接来了句:“我不要了!哼。”
然后白羽便在硬邦邦又硌得慌的水床上躺了下来。